薛老太感慨:“遠親近鄰,還是老鄰居好啊。”
好容易把瘟神送走了,虎子媽鬆了一口氣。
剛回到家裡,就見到倆穿制服的站在門口。
虎子媽頭發絲都豎起來了,磨磨蹭蹭的走到門口問:“咋回事呢警察同志。”
那倆人拿著本子,看了虎子媽一樣。
高個的問:“徐大衛是不是住這裡的?”
聽到徐大衛的名字,虎子媽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啊,住那戶。”
指了巷尾的一家給他看:“那戶人家姓徐,徐大衛就是他家大房的。”
高個的點了點頭,矮個的問:“你們這平常丟東西嗎?”
虎子媽想了想,大雜院裡雞毛蒜皮的糾紛可不少,要是警察來問這些,她就有的發揮了,以她的口才今天都講不完,於是壓縮了一下,把東家丟了雞毛撣子,西家沒了褲子的事情跟警察一一說了。
警察慢慢皺起來眉頭。
他不是要來聽這些的好吧,最後矮個子忍不了了,開門見山的問:“徐大衛平常在你們這裡偷東西嗎?”
正巧,去官茅房倒痰盂的薛老太回來了,聽到這話一秒炸毛,也不管對方是誰了,指著人鼻子就罵:“說我大孫子偷東西,你有沒有搞錯,我孫子可是大學生,從小就是三好學生,別說幹這種缺德事了,在馬路上看見我這樣的老太太過馬路,都是要扶一把的,說我孫子偷東西,你們才偷東西呢,你們他媽的全家都偷東西,我們家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好的......”
接著就是連環國罵。
虎子媽已經習以為常,其他人也挺習以為常的,這老太太以前就是這樣,一天總要來這麼幾場,大家都當看把戲,誰也沒真當回事。
警察見多識廣,但也沒有見到懟著自己罵的啊,被噴了一臉口水很不爽有木有。
高個子比較火爆,直接說:“昨晚上徐大衛偷竊,被人抓了個正著,跟他一起的是兩個慣犯,現在不能排除徐大衛是第一回作案,還是個慣偷的嫌疑,所以過來瞭解情況,老太太你要是這麼不合作,我們也只能把他跟那兩個慣犯放在一起處理了。”
薛老太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算是她沒見識,也能聽得懂警察講的是什麼意思。
徐大衛去偷東西了,而且人贓俱獲,現在過來這裡,是來瞭解徐大衛平常為人怎麼樣的,大家街坊鄰居的住著,要是誰說一句徐大衛不好的話,很有可能都會影響到徐大衛的判決結果。
“不對啊,我孫子怎麼可能會偷東西,他偷誰家東西了,是不是搞錯了?”
警方自然不會把作案的具體情況跟她講了,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薛老太只聽到什麼“人贓俱獲”“團夥作案”雲雲,周圍的人也都聽懂了。
徐大衛出息了啊,以前只敢在家欺負妹妹,現在都出去做賊了。
不對,怎麼能這樣想。
虎子媽一臉八卦:“徐大衛去偷的誰啊,這是第一次就被抓到了?”
她跟李秀芝也不大對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說完這話,就去看薛老太的臉色,覺得她情況有點不對。
“老太太,你今天吃降壓藥沒?”虎子媽說:“這老太太有高血壓,得吃個降壓藥,別厥過去了,對了這是徐大衛的奶奶,她身體有點兒不太好。”
這話不用虎子媽提醒,幾個警察也看出來了。
虎子媽見薛老太胸膛劇烈起伏著,又是要炸血管的架勢,麻溜進自家屋子,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讓老太太坐下,又去薛老太屋裡拿了一瓶降壓藥出來,先給老太太塞了一顆到嘴裡,這才放心跟警察說話。
倆警察看著虎子媽這一系列動作,心說真是好鄰居啊,這樣的好人真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