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坐不下那麼多人,這次我帶玲玲先探個路,回頭再帶上你們去。”馮燕武跟老兩口說。
誰知道一路有這麼坎坷。
黃玲玲又喝了一口紅糖水,才跟姑姐說:“爸媽都很擔心你,想叫我們過來看一眼,你跟這個老外怎麼回事,有戲嗎,爸媽說你要是還想再結婚的話,這次把眼睛擦亮一點。”
她想了想又說:“你現在這個年紀,要是再結婚的話,也未必不能生孩子,要是還想生就趁早再找一個。”
她看著屋外正在跟馮燕武聊的老外,史密斯正在手舞足蹈的跟馮燕武說著什麼,兩個人都很開心,隱隱有些擔心,總感覺這個太飄,也太遠了,二姑姐這一次結婚就不能再失誤了,不然折騰個好幾年沒生出孩子來,再離婚再找,這輩子就這樣耽擱了。
二姑姐應該還是想要自己的孩子的吧。
黃玲玲看了屋外的老外一眼,又看了自家的二姑姐,要是大姐知道二姐現在的追求者裡面有個老外,估計更得心態炸裂,不過這就不是她該管的事情了。
馮燕武兩口子從家裡過來,除了帶來一隻大公雞,又帶了不少農産品過來,上次的土豆還沒吃完,這次又帶了幾大麻袋的白菜蘿蔔和包心菜。
北方一到冬天菜就難得,各家各戶都要囤菜,剛好馮燕文還沒買。
馮燕武給她把菜搬進菜窖,出來的時候說:“回頭給你的小鄰居們分上一些,我看你們冬天吃菜都不用買了,家裡面今年種了不少菜地,我還拉了個大棚,今年菜價賤,我都沒拿去賣了,反正放在大棚裡也凍不壞,可以一邊吃一邊摘,等過些日子菜難得了,再拿出來賣,我再過上大半個月來一趟,到時候給你帶些菜地裡摘的新鮮的,就不用吃放久了的菜了。”
徐夢看這些白菜很是新鮮,比菜農賣的還好,心說這些菜肯定是今早才從地裡摘了送過來的,但一般北方這個季節大白菜早就收割了,這麼新鮮的大白菜倒是罕見,菜跟菜也不一樣,別看冬天的大白菜可以吃到膩,但新鮮的跟在菜窖裡面放了幾個月的,口感上也不同,現摘的白菜水靈靈的,無論是炒來吃還是燉菜吃都清甜,怎麼樣都讓人稀罕。
“家裡的菜多嗎?”
“多。”馮燕武坐下來烤火,也搓了搓手,繼續說:“去年種菜的掙了些錢,今年村裡都不種莊稼了都種菜,這不一到入冬,地裡的白菜蘿蔔上市了,城裡到處都是賣菜的菜農,一車白菜也才能賣個十幾塊錢,賤的還不如給豬吃。”
一車白菜大幾百斤了吧,往年買 至少要一倍的價格,難怪舅舅都說不賣了。
黃玲玲說:“你舅舅說與其這樣,不如不摘了,留著家裡慢慢吃,我讓他去市場上扯了塑膠布,全都給罩上了,這不今年是個寒冬,一入冬就下雪,眼看著菜價上來了,你舅舅就熬不住,想賣了,我說還要留一陣子。”
馮燕武沉不住氣:“那麼多白菜呢,萬一熬在手裡熬壞了咋整?”
黃玲玲倒是沉得住氣:“二姐你說說他,一百斤白菜才一塊五,現在漲到五塊錢,他就等不及了,我看還能再熬上一段時間,等到過年前後看,到那時候新鮮菜才稀罕。”
徐夢正在擀餃子皮,突然抬起頭來,想起一件事。
前世的今年,一場大雪下了足足一個月,不光公路連鐵路都凍上了,這年頭大棚種植還不是很多,北方的菜都給凍死了,南方的菜運不到北方來,一時之間供給不上北方,菜價大漲,應該就是過年前的事情,這一年徐家囤在菜窖裡面的大白菜跟蘿蔔都凍壞了,最後連南北貨市場上的幹菜都賣的很搶手,幹海帶跟幹豆皮都賣斷貨。
黃玲玲來這裡也是想找二姐出出主意,不然兩口子整天在家裡為了白菜吵架。
在他們眼裡,二姐是文化人,主意肯定比他們正。
“不要賣。”徐夢開口:“晚一點再賣吧。”
黃玲玲不管不顧的懟丈夫:“我就說了不要賣吧,連夢夢都支援我,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菜放下去還能漲價。”
馮燕武不以為然的道:“她知道個啥,就一小姑娘,夢夢你可別偏幫你舅媽啊,菜價現在漲了一倍不止了,我就說趕緊賣,不然得窩在手裡,萬一後面菜價又降了呢。”
要知道到了過年前後,大眾都不大規模囤菜了。
收白菜的時候各家各戶囤太多,吃都吃到膩了,誰會在過年前後買貴價的白菜。
有現在的價格,馮燕武已經很知足,要是現在賣掉比之前多了兩倍,除了買塑膠膜做大棚的錢能賺回來,家裡還能比往年多掙一些出來。
黃玲玲瞪大了眼睛,卻又不像丈夫那樣能說得出理由來反駁。
反正就是一句話“不讓賣”。
馮燕文見兩人還在吵吵:“聽夢夢怎麼說。”
兩個大人見了鬼一樣的看向馮燕文,都覺得不可思議。
馮燕文卻對自己的女兒迷之自信:“之前在火車站賣西瓜,都是夢夢提議的呢,她腦子活做生意有一套,你看我做培訓好像做的很好,起步的時候多虧了她幫忙,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問她,她說叫你別賣,總有理由的。”
夫妻兩個聽到這話,齊齊看向徐夢,都覺得二姐說的這話有些誇張。
馮燕文心想:“還沒全說呢,這半年來的事情說出來,得嚇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