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今天出去買菜的時候碰到老鄰居,人家拿這話當笑話跟她分享:“一碗水端不平,就是根源,徐家那個老太太,現在誰不拿來當反面教材說,當初不把你媽逼走,日子不是好好的呢?”這才半年時間,家裡就一團糟。
他們倒是好過了,可馮燕文呢。
徐夢跟馮燕文講:“真是活該,都這個時候了,徐大衛還有心情去舞廳玩,也不知道招惹了個什麼人,據說是跟一個未成年的睡了,人家要訛他五千,不給錢就要報警坐牢。”
“然後然後呢?”馮燕文聽的眼睛亮晶晶的:“徐解放沒錢給他了吧。”
也不怪她這樣,那一家人簡直報應!
“哪有錢給,徐大衛找家裡騙了幾百塊錢,糊弄過去了以後,才知道那些人就是慣犯,那個小姑娘確實是未成年,不過早就在外面交往男朋友了,不到十六歲,就換了幾個男朋友了。”
“徐解放真放在老太太那裡五萬塊?”
“據說是,這事兒還沒完,後來聽說徐大衛在外頭被人打了,下面那玩意兒廢了。”算是報應吧,他自己前不久還嘲笑徐解放沒生娃的能力,沒想到馬上報應到自己頭上,他比徐解放更慘,徐解放是小蝌蚪不行,他是下面徹底廢了。
雖然很多跡象顯示像是徐解放幹的,但苦於沒有證據。
徐大衛住院以後,性格整個都變了。
陰鷙,以及更加自私。
馮燕文唏噓不已,沒想到徐解放往老太太手裡放這麼多錢,但即便是徐解放有這麼多錢,她竟然也沒有後悔跟她離婚,說到底還是她心態變了,自己能掙錢了就是不一樣。
如果她沒離婚,或許現在還陷在泥潭的旋渦中間。
又有幾分慶幸,老太太壓根沒把這個三兒子當回事,要有半點為了他好的心思,能不知道徐解放存這筆錢有多難,說拿給孫子就拿給孫子,兒子在她眼裡又算得了什麼,親手養大的家畜,想殺想宰都得她說了算。
徐家一直重男輕女,全家都可著勁兒的為了徐大衛,他也沒覺得有什麼愧疚的。
到後面出了事,還埋怨父母不給力呢,連老鄰居們都考不過去,紛紛說這人就算是不切斷命根子,以後也是廢了的,養孩子可不能這樣養,自私自利,簡直就是個吸血鬼。
馮燕文現在唏噓不已,當初幸好離了婚,不然她現在還在徐家當老黃牛。
老太太拿她當牛做馬,這會兒指不定要怎麼磋磨她呢。
徐夢想到這,也打了個寒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前世徐解放好像給馮燕文買過一份商業保險,但這事兒是瞞著她的,沒過多久馮燕文就出事了,但當時事情有警方介入,證明馮燕文是真的踩到了西瓜皮發生的意外,但徐家後來就發達了,至於到底怎麼發達的,現在想想細思極恐。
說不定前世也有這麼一遭事,只是沒鬧出來。
離開那個全員惡人的家,真的是正確的選擇。
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養著這麼一個沒屁用的孫子,賣老婆賣閨女又是什麼稀奇事?
“今天你張阿姨跟我說了要買房的事,我突然就覺得,人活著能有很多種活法。”以前怎麼沒想到過,像張明卿這樣的女人,會有這樣狼狽的一面,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媽媽跟你說的事,你可千萬別跟外人說啊。”
徐夢:“我不會的,張阿姨是要離婚嗎?”
馮燕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兩夫妻之間,也不是隻有離婚這條路可以走。”
她覺得張明卿應該是不想離婚,離家出走只是一個手段罷了。
就算要離,也不能現在離,也不能從那個家裡什麼都帶不走了離。
果然,張明卿在這裡住了五天,男方家裡派了人過來接她。
男方家裡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長得很好,人也很有禮貌,來之前應該打聽過這裡,派人送來了一堆吃的用的東西,喊張明卿“嫂子”,對馮燕文也是客客氣氣的,進門以後拉著張明卿談了很久。
最後張明卿紅著眼眶從屋裡走出來,對馮燕文說:“我準備回去了。”
男方家裡也妥協了,承諾跟那女人斷了,給了她一筆錢打胎。
她自己猜想,估計是查過胎兒的性別,應該是個女孩。
那家人也是要面子的人,為了個女兒鬧離婚實在是難看,就派了平常跟張明卿關系最好的小叔子說和。
這個小叔子一直都在外面讀書,兩人以前相處的機會不多,摩擦也不大,他跟張明卿說:“嫂子,你得替團團想想,她現在青春期,一個不注意就能被人帶歪了,我可是聽說了那女人這幾天帶著她,看小說也不管,還給她錢讓她出去玩遊戲,再這樣下去,團團都要讓她養廢了,你甘心嗎?”
家裡為了安撫她,還拿了十萬塊錢出來。
張明卿一下就想通了,何必拿那種男人當丈夫,當個長期飯票不香嗎?
她走出來的時候就跟馮燕文說:“這段時間打擾了。”
張明卿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