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自己買了房子,不過爺爺住習慣了這裡,不肯搬走,等他老人家.....我們到時候可能就搬走了。”她從小都在史家衚衕長大,一想到以後要搬走,還是有些惆悵的。
徐夢卻覺得那人看著眼熟,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她看著覺得眼熟。
韓淩淩卻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那人的名字,於是懶得想了,說:“是教英語的,名字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她爸爸想走我爸的關系,再往上走一步,我跟我媽說還是算了,別沒補上什麼東西,還倒欠人家一個人情。”
“是我小叔教我說的。”說起來洋洋得意的樣子:“起初我說不願意她教,我媽還說我,後面我這樣講,我媽媽就同意了,我小叔很厲害吧。”
實在是犯不著為了這點事,欠人家一個人情。
說著說著,兩人就走到了大門口,徐夢住了腳步,讓韓淩淩別送了。
四個人剛好在大門口碰上了,而孫淼旁邊的人看著還挺眼熟的,徐夢沖著她看了好幾眼,還是沒想起來。
孫淼卻是直接沖著她走過來了,上下一掃她手裡的書,哂笑道:“你還真是在讀書啊?”
徐夢掃了她好幾眼,見她手裡還拎著那個帶著學校標誌的袋子,點了點頭:“不然呢,你以為我來這裡玩?”
孫淼:“大學也不是那麼好考,每年的錄取率就那麼點,你知道這孩子是誰嗎,馮老師的女兒,暑假母女兩個在火車站賣西瓜呢,就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真能讀好書?”這話是跟旁邊那女人講的。
“你這麼關注我嗎?”
徐夢詫異,再看了那女人好幾眼。
看人都不用正眼瞧,很是高傲。
不是一樣的脾性也玩不到一起,果然跟孫淼一個德性。
她小的時候經常來這邊玩,對孫淼自然很熟悉,這人從來都是眼高於頂。
她自我認識是史家衚衕長大,交朋友最看門第,也最看不起大槐樹那邊的人,覺得那邊魚龍混雜。
剛好在火車站送人,看到徐夢在那裡賣西瓜,樣子又狼狽又好笑,都這樣了,有機會往上爬,還是會不惜一切的撲過來,果然從小住大槐樹的都是這種德行,小市民心態。
“我說有些人啊,努力上進沒毛病,但也有適可而止,淩淩你也真的是,你知道她是幹嘛的嗎,暑假在火車站那邊賣了一個暑假的西瓜,她一個幹個體的,能好好念書?你以後交朋友也要審視著點,有些人見縫插針的都想往咱們家爬。”一定是早就不讀書了,不幹正事兒這會兒裝什麼上進呢。
韓淩淩被氣的臉都綠了,孫淼是個什麼東西,敢跟她自稱一家人。
這固然是有韓家人對她不錯的緣故,不過孫淼的囂張還看人,她只在大人不在的時候才端著。
徐夢冷笑:“幹個體什麼了,賣西瓜又怎麼了,你這樣看不起小市民,是不是思想覺悟上有問題,淩淩你別生氣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她以為孫淼還會跟她對嗆,結果對方成了個啞炮。
剛想問為什麼突然間這樣了,就見到韓季明從迴廊處過來。
徐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看向孫淼,果然見她不說話了,眼睛看向韓季明。
韓季明笑著說:“還在說賣瓜這事兒呢,上次還用了我的摩托車運西瓜,你說說你那麼重的東西自己背。”
說的輕描淡寫的,好像找他運西瓜是個什麼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這下孫淼的臉就更綠了。
韓季明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打她的臉嗎,為了一個不熟悉的人,打她的臉,孫淼想跟自己辯解幾句:“季明,我不是那個意思。”
“徐夢。”韓季明突然開口:“能自己回去嗎?”
徐夢知道他這是在給她打氣,強忍住不笑出來:“能。”
韓季明抬抬下巴:“算了,剛好我要出去一趟,一起走吧。”
丟下一眾長大了嘴巴的人,一起往外頭走。
徐夢低著頭,一直忍到了下一個路口,才憋不住笑了出來,很少看見孫淼這樣吃癟的時候,她心裡頭覺得暢快,也沒想過去遮掩自己的情緒,尤其剛才韓季明說要跟她一起出去的時候,孫淼的臉色都黑的跟鍋底一樣的了。
韓季明側過臉來看著她,眼眸中有些亮,唇角也彎了起來:“這麼好笑?”
“不好笑嗎,你沒看她當時的表情。”
“我就沒看她。”
“......”哈哈哈哈,更搞笑了有木有,徐夢想到了一個可能,又覺得自己問出來有些唐突,話到了嘴邊又沒問了。
韓季明見她要說不說,最後還是沒說的樣子,覺得索然無味,一時之間也沒了話說。
“我還以為你不上學了。”韓季明語調散漫的說:“還在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