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馮燕武也是個爽快人,沖姐姐使了個眼色,拉著人跟他們一起玩去了。
廚房裡外是常喜爸媽和馮燕文在忙,雞剁成了塊子,用油都炸了一輪,土豆切成了大大的塊子,待會兒炒一炒一起燉了就是了,常喜爸表示他可以擔當大廚,馮燕文跟常喜媽被擠到一邊去了。
“你放心,我們老常手藝可好了,他要是沒去開火車,說不定就去當大廚子了。”常喜媽說:“大妹子,雞都炸了,能放,給你留個半隻,明兒還能吃,我看了一下人數,也就十來個人,一隻半的雞也夠吃了,這不是還有別的菜嗎?”
老二跟老三兩個孩子支著個小馬紮,坐在外頭剝花生米,沒有老大在旁邊,老二很有小哥哥的樣子。
“老三,你別偷吃花生米好不好?”
老三抬起頭,嘴裡還在動,大眼睛裡面寫滿了無辜。
老二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這個傻孩子,等下有油炸花生米,你可別都吃光了,等下要油炸就沒有花生。”
老三就不說話了。
但老二更忙了,不僅要剝花生米,還要盯著老三。
總算是等到了大哥回來,老二小大人一樣的嘆氣,順便告狀:“哥,老三偷吃花生米。”
這會兒老三已經吃完了,抵死不認,搖著小腦袋說:“我沒吃!”
他也就吃了一顆,就被哥哥看到了,就成了偷吃了很多花生米,謠言害死人。
老大卻不是肯讓這孩子繼續幫忙,指著旁邊的菜池子說:“你去鬆鬆土,拔拔草。”
“哎!”老三脆生生的應了,接下新的任務,歡天喜地的就走。
酒席開了兩桌,男人們要喝酒,湊到一起吃,女人小孩喝飲料,湊到了另外一桌,劉大姐忙完了街道的事情才來,一進門差不多就可以吃了,看著馮燕文喜氣洋洋的樣子,她心裡就越發不是滋味,這是以前在家裡過的多差,才會對離婚這麼期待和開心,不過沒事兒,以後馮燕文就是大槐樹的人了,她也希望對方能越過越好。
桌上一道土豆燒雞,一道醬牛肉,涼拌豬耳朵,都是硬菜。
剩下的千張炒肉絲,清炒平菇,油炸花生米,這些菜都不賴,馮燕武對姐姐現在的實力,簡直是刮目相看。
她搬出來才一個多月吧,就能辦出這樣一桌席面了,也難怪不跟徐解放掰扯,不管徐解放存了多少錢,真計較起來,耗在上面也沒什麼意思,姐姐現在過的這麼好,那他也要奔著好的去,等他混的好了,以後姐姐的日子才會更好過,也更硬氣。
想到這裡,馮燕武舉起酒杯來:“大家隨便喝,今天啤酒和菜都多,管夠!”
回去的路上馮燕武還要開車,徐夢叮囑了再叮囑,他喝了一杯啤酒,就不肯再喝了。
等人吃完了,也就要散場回家,留常喜父母跟她一起收拾殘局。
常喜今天也特別高興,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高興,明明離婚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但看著徐夢高高興興的,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趁著大人們收拾的功夫,她偷偷跟徐夢說:“我媽最近可高興了。”
“為啥?”徐夢快手快腳的收拾碗筷。
這會兒的人勤儉,碗裡的飯都會吃完,就盤子裡剩了一些菜,她把菜規整了下放在一起,剩下的盤子碟子都搬到大盆裡面,等下一起端過去洗,這會兒市面上還沒有洗潔精,得用熱水洗和燙。
常喜也樂顛顛的跟在後面,一會兒幫忙澆熱水,一會兒幫忙遞東西,忙的不可開交。
“還不是說我懂事了唄,我說我想考大學,可把我媽給激動的。”常喜神秘一笑:“轉手就給了我一百塊錢。”
常喜父母經常跑南方,一出去就是十來天,平常想管也管不了孩子。
好在鐵路職工還是鐵飯碗,子女也能接班,只要常喜不亂來,她爸媽就阿彌陀佛了,給錢也是給的很大方,這些日子以來常喜也沒少往這邊送東西,最多的就是包子饅頭餃子,徐夢跟馮燕文大部分時間不做飯,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吃常喜送來的這些,按常喜的話說,反正飯票用不完,她以前也經常買了包子送劉進他們吃。
但馮燕文是個不佔便宜的人,既然佔了人家便宜,就順手幫忙看著點孩子,常喜的英語底子差,馮燕文陪著徐夢學習的時候,順道也把常喜教了,這段日子以來,兩人都是一起學習的。
於馮燕文來說只是個簡簡單單的事,但放在心思善良的常家父母身上,他們對馮燕文同樣感激。
徐夢心想,這就是雙向奔赴吧。
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是收拾出來了。
剩下的飯菜還不少,馮燕文叮囑了三小隻晚上別亂跑,一起吃飯。
不用跑那麼遠去老爸單位食堂,三人巴不得,乖乖的應下了,也幫著幹著點家務活。
徐夢對家裡沒有冰箱卻是有怨念的,要是有冰箱很多東西都不用當天吃完,什麼時候才能富裕到買得起冰箱跟洗衣機啊,她時不時往王栓柱那邊跑,他那裡的二手電器,以電視機收音機居多,冰箱跟洗衣機還是家用中的奢侈品,不是不得已根本不願意換新,要想逮到一臺二手貨,估計還要等幾年。
不過今天吃完飯,跟王栓柱又更熟了些,他答應了留意,尤其是洗衣機,一有貨就通知他們。
客人一散, 小院陷入到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