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綺文不甘心地盯著被帶走的於滇北漸行漸遠的身影,於心中默默算計著對策。
······
東廠望江臺上,一片平和之景,香爐裡青煙嫋嫋,江面風平浪靜。
臺上十二面青銅鏡似乎在延續某種陣法被人故意置於四角八方,周邊並無看守之人。
桑綺文拾階而上,表面上望著江面出神,實則內心已有成算。
系統沒有警告,她現在是安全得很,只是,於滇北安不安全,尚且難說。
想到這點,桑綺文忍不住眉頭緊蹙。
劉千歲如鬼魅一般翩然落於臺上,身子微微傾,往桑綺文方向探出手複收回,撫摸著中央的玄晶裝置,汞蒸氣在他冰涼的護甲上凝結成珠。
瞧見桑綺文獨自登臺且一直處於神遊狀態,他有些詫異但眉間異色很快掩去。
劉千歲心想:這上課走神,空餘時間時不時地發呆的臭毛病自他來此修仙世界就已經改掉了,整天於皇宮之內步步驚心,思不能寐,忙的不可開交,腦袋隨時可能會掉,更何況他還在研究時空裂縫,再無閑情雅緻發呆。
沒想到此人竟和他有幾分相似,罷了,何必問難於她。
劉千歲“咳咳”清了清嗓子,作若無其事狀,眯起眼抬頜看她:“你的誠意呢?”
她聽聞劉千歲發難,十分利索地解下一直片刻不離身的背上的長布包,解開包袱後露出一張看似極為普通的七絃琴。
桑綺文淡聲說道:“我喚這張琴為七絃魔尾琴。”
劉千歲微微細瞧著,這張琴似乎不同凡響,以前確實未見過此物——只因為琴身上嵌著奇怪的銅管與齒輪。
她素手隨意地撥動琴絃,狀似神祇:“此乃天魔琴改良版。從現代知識角度來說,這是次聲波共振,專破內家罡氣,也就是,這裡的靈力。”
臺下的東廠“高手”突然抱頭慘叫,遍地都是鬼哭狼嚎的太監們。
伴隨著痛苦的哀嚎聲,暗紅的血從劉千歲的手下們的七竅中逐漸滲出。
劉千歲見到此景,滿意地點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不過······”
他“啪啪啪”連續擊掌三聲,“叮鈴咣當”的鐵鏈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沒一會兒,有三名身體狀況極慘的似乎是仙門弟子,太監們將他們拖上高臺,隨意往地上一扔,頓時東倒西歪的狼狽模樣盡入眼簾。
她看見臺下的俘虜——青雲宗丹房的小童、藏經閣的掃灑道人、甚至那日幫她說過話的長老,全都面色慘白地瞪著她。最右側的柱子邊上,謝書雲的師弟正用口型重複兩個字:叛徒。
“桑姑娘,你真正的投名狀,咱家得見血。”
他從袖中緩緩地掏出一個物什。
桑綺文細瞧才發現是一個並不大的瓷瓶,估摸著是毒藥。
“系統,如若是我喝了毒,或者下毒你能救我嗎?”
【叮~可以的,宿主未完成任務的情況下,001向主系統申請複活宿主,宿主只需要等待七七四十九日······】
靠不住的系統,要想早點回到現代,還是靠我自己吧。
劉千歲極其優雅地對著她微笑,是她熟悉的八顆牙齒微笑。
可配上他劉千歲那張青白無生氣的臉更顯恐怖與陰險之意。
桑綺文的警惕心也因此而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敢大意。
然後看著他親手將青瓷瓶放在七絃魔尾琴邊:“此乃化骨水,一滴足以。”
劉千歲轉頭示意那幾個倒在地上的弟子。
“喏,這是你的獵物,我要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