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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他視角裡的女兒
“劉勉敬佩。”劉勉雖看不慣馮圖安許多行為,但論豁達,他自愧不如。
“錚兒膽大心細,辦事妥帖,協助齊姐姐和賈雲將書院打理得很好,那日她同我說起,想做將軍,想成為花木蘭。”馮圖安在替劉崢錚開導劉勉。
劉崢錚想天高海闊,任鳥飛,創立一番事業,劉勉只想她到了年歲,尋個好婆家,安穩過一生。
劉崢錚為此,每晚落淚,讓她做一個行屍走肉,她寧願去死,她求過劉勉多次都無果。
“錚兒小孩子心氣,當不得真,想一出是一出,一會兒想做劍客,一會兒想當將軍。”
“但她至始至終不想成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劉勉並不在乎劉崢錚想法,三兩句輕飄飄擋下。
“她想當大將軍,想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就憑她?不自量力!男耕女織,古來如此,日月不可顛倒。”劉勉欣賞馮圖安不假,但若是讓女兒變成她,他不願。
他已經想好,待劉崢錚明年十三歲生辰一過,他就將她接回家,在家教導個兩年,等著婆家上門,他已經替她相看好了,是一戶好人家。
“日月不可顛倒。誰是日?誰是月?何為順序?何為顛倒?劉捕快,你這話不就跟士農工商一個道理,不就跟女子不能讀書一個道理。你們是太陽,你們是正道,你們熠熠發光,道貌岸然!”馮圖安毫不客氣譏諷,她厭惡任何以傳統,以以前就是這樣子,來壓榨、遏制女性的行為。
“我是為了錚兒好,相夫教子,安穩過一生有什麼不好?她現在練劍手上全是刀口,騎馬腿上全是青紫。”
劉勉愛女兒,卻狹隘地只愛他視角裡的女兒,以保護的名義,折斷劉崢錚羽翼。
“你為什麼不回歸家庭?既然家裡那麼舒服,你為什麼不相妻教女,安穩一生?她那不是安穩一生,是沒有選擇。劉捕快,你捫心自問,在家裡你是不是覺得你是老大,一家之主,任何人都不得違揹你,是你在養活這個家,你風裡來雨裡去,嫂子和崢兒都是依仗你活。”馮圖安一陣輸出,最後發問,“如果是你,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頂天立地,怎能吃軟飯?”
男人自尊心都很強,就算吃軟飯,也要軟飯硬吃。在男人眼裡,他們是草原,女人和孩子蒙古包,是他們的財産,隨他們移動。
“把女人困在家裡,剝奪她們創造財富的機會,讓她們生孩子,照料父母,洗衣做飯。男子擁有一個妻子,就擁有一個家庭,而女人呢,看你臉色過日子,到頭來,還要說她不努力,說她沒能力,說她靠男人,吃軟飯!真是好事佔盡,壞話說盡。”
“我從來沒有虧待過有弟和錚兒,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緊著她們母女。”
“過年,為什麼除夕嫂子不能回家?”
“除夕和初一都還是要在婆家過的,初二就可以回她家,又不是不讓她們回去。”
“她想回去,想在除夕和父母家人團圓。嫁給你十五年,她從沒有和父母守過歲,她的團圓永遠在你之後,正如她的需求永遠在你之後。”
劉勉沒有說話,馮圖安說得沒錯,他在家裡是永遠的第一位,任何人都要排在他之後,這是預設的規矩。
“嫂子照顧孩子,侍奉公婆,家裡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條。你回到家,飯是裝碗裡的,菜是呈桌上的,孩子是睡著的,父母是言笑晏晏的。你覺得家庭美滿,是誰在付出?你的需求和辛苦可以被看見,而嫂子只得一句賢妻良母,明年繼續,年年如此。錚兒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楊有弟已經扮演了你的妻子,劉崢錚不能只是你女兒。她很痛苦,你難道看不見嗎?”最後馮圖安誅心,“你不是最愛她的父親嗎?又或者你愛的只是被你踩在腳下的女兒?你是永遠的帝王。”
馮圖安的直接讓劉勉感到臉上無光,若不是看在李道從的份上,他早就拂袖而去,哪裡還由得一個女子對他指手畫腳。
“我的女兒無需他人多言。馮捕快,你沒有當過父母,你不懂得父母的心,父母永遠不會害孩子。你今天的無禮,我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不計較,沒有下次。”
“不用看在他面子上,我是獨立的人,你有不滿,盡可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