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剛想打電話,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
“蘭小姐...不要....求你了,就讓我這樣下去...給拓也賠罪...如果...有...可能...我們...來世....在....在...”女子話沒有說完,蒼白的笑臉就這樣定格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無哲痛苦的捏緊了拳頭,柯南低聲問道:“你剛才可以阻止的對吧。”
身子顫抖了一下,無哲艱難的點了點頭,兄弟二人間一陣沉默,柯南沒有怪無哲,無哲也沒有在說話,小小的ktv包間裡就這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
最後還是目暮警官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地上的一男一女,男的略帶傷感,女的帶著一抹愧疚,一抹解脫。
“這次的案件定義為殉情,就這樣。”
“收隊!!”
眾人沉默的回了家,灰原哀默默了坐在沙發上,少見的沒有看雜志,蘭也沒有哭,不知是不是眼淚已經流幹,毛利大叔一杯一杯的倒著酒,臉上神色一陣複雜,似乎想到了當年的往事。
柯南拉著無哲回了房,兄弟二人見一陣沉默,良久...無哲苦澀的喃喃自語,道:“除卻月影島之外,我想我又多了一段痛至骨髓的回憶。”
柯南神色一顫,想起了幾個月前,月影島上無哲撲到自己懷裡哭得像個孩子,想起了,那一片廢墟,想起了那一段段漆黑的骨,想起了焦黑的土地,想起了太多太多的悲慟。
柯南神色複雜拍了拍無哲的肩膀,無哲一顫,忍不住迷茫的看著柯南:“老哥,你說應該怎麼辦,根據我的記憶以後還要死好多好多的人,還要有好多好多相愛的人因為這樣而分離,甚至那一天,我們自己也...”
柯南也是一顫,他無法想象有一天所有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他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為什麼要會推理,為什麼要是什麼所謂的救世主,也許他不會推理的話,他也不會是什麼所謂的主角,就不會給身邊的人甚至是不認識的人帶來那麼多的痛苦。
“這一切都不是漫畫裡的東西,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鮮活的生命,老哥你知道麼,前世我死去的時候所謂的柯南就已經寫到了七百多集,這代表著還要死去七百多個人,這代表著還要發生七百多個悲傷到無奈的故事,而且不知道是否會無限的延續下去,我真的受夠了這種痛苦。”
“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局,我們是不是都是棋子,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讓我也進來,我寧願活在前世,我寧願不認識你們,那樣...就不會有這麼多痛苦了。”
柯南沉默著,他對這一切亦是無能為力,以天地為盤,以眾生為子,他的心好冷。
“叔叔,給我酒!”不知什麼時候蘭、灰原哀、都已經回屋了,無哲站在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面前,漆黑的大眼睛盯著他看,柯南也站在一邊,顯然也是要喝酒。
毛利小五郎定定的注視著兩個小鬼,就算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但對於他的年齡來說,他們一樣是小鬼,這群小鬼也在長大啊,他們也逐漸知道了生活的無力,毛利小五郎想笑,但不知不覺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他知道這樣的成長是痛苦的,那麼就來醉一場吧,也許一切事情在醒來之後,就會回到原狀的。
“去叫蘭和小哀吧,他們心中也藏了太多太多的事,也該大醉一場了。”無哲和柯南驚訝的毛利小五郎,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毛利小五郎也沒有在裝,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無哲和柯南,良久...兩兄弟都笑了。
無哲開啟門,看著詫異的蘭和灰原哀,淡淡一笑,道:“叔叔,叫你們出來喝酒,醉了一切都好了。”
沉默了一會,蘭和灰原哀同時起身,跟著無哲走向一樓。那一晚,大家都醉了,每個人都瘋狂的吼著,瘋狂的喝著。
無哲記得不是很清楚,他依稀記得蘭哭著笑著,灰原哀嘴角流淌著啤酒,卻眼角帶淚的樣子,記得柯南眸中帶淚笑著看蘭的樣子,記得毛利大叔一反常態,望著窗外夜景,喝著啤酒,指骨緊握發白的樣子。
大家都醉了,無哲像以前一樣把大家抬回屋子,離開毛利大叔屋子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無論如何,不要讓蘭傷心,看清你的心。”
無哲一怔,一絲苦澀掛上嘴角,他也好想看清自己的心,也許他一直在騙自己,也許他早已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只是一直不肯承認罷了,無哲沒有說話,慢慢的閉上了毛利大叔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無哲一個人開啟大門,坐在臺階上,默默的看著天上月亮,感受著清冷的月光照著他的身上,伸出手接著一片雪花,就這樣躺在臺階上,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只想好好睡一覺,就像毛利大叔說的,也許一覺起來一切就都會恢複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