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門,你說你當誘餌,不就是我當誘餌嗎?”
“這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本小姐,一個柔弱的女子,要當作吸引敵人火力的誘餌啊?”
“嗯……你才反應過來啊?真是遲鈍的可以。”
“你說什麼啊?!本小姐不同意~!”
死靈法師輕輕的說:“已經來不及了。看看附近,已經有4個人開始跟蹤我們了。”
“你……耐門大混蛋……”
“先坐計程車走吧,看看能不能路上找到機會抓到活口。總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不是我的作風。taxi!”
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車停了下來,這是在這個時代最為常見的車輛。
“勝利廣場。”
計程車帶著濃濃的黑煙,飛速的馳往倫尼的中心。
真理的選民組織的成員其實並不是某個神的選民——如果真的都是的話,他們早就統治世界了。這個組織是一個在世界各國都有正式登記的宗教團體,可以在免稅和免檢的盾牌保護下進行任何的活動。作為組織的中心執行部隊,日、月、星、辰四個行動組可謂是組織領導人許先生手中的尖刀。日組擅長爆破和正面攻擊,月組擅長破壞和偷襲,星組擅長走私、武器製造和金融操作,辰組擅長秘密行動和情報收集。據說每個組的組長,都是魔法8段以上的精英——這個段位不是那種通用的常規魔法教育可以得到的,就算是某方面的專精魔法博士,最多也不過是6段到7段而已,8段的水平,已經足以在仲裁協會或者各國的魔法研究院,謀得院士的稱號了。現在跟蹤著瑞絲的,就是辰組的四名精英。
本來,這些人都是有名字的,但是由於他們的名字幾乎都在各國警方的通緝令上,所以在組織內部,他們之間都以編號相稱。這四個編號為5、12、13、14的人現在坐在距離計程車100米遠的一輛藍色汽車裡面,靜靜的追蹤著他們的目標。雖說距離聽起來有點遠,但是也處在探測魔法的範圍之內。這一次,日組和辰組幾乎是全體出動,因為根據可靠的資訊,第五枚神戒“堅石”就在倫尼,而且在他們所追蹤的目標的手中。這些追蹤術和隱秘行動的專家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對手的經驗比他們更加豐富,如果耐門·休·柯曼真的不想讓人追蹤的話,絕對沒有人可以找到他的任何蹤跡——法師是前大陸第一的柯曼秘密警察的建立人,可以說是間諜們的老祖宗。
現在,他們即將成為目標的“獵物”——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勝利廣場,是倫尼的象徵性建築。
當耐門和瑞絲在廣場南面的“四偉人雕塑”旁下了車。“四偉人雕塑”,是自共體歷史上最偉大的四位公民。第一位是建立自共體的首任總統,領導人們在獨立戰爭中取得勝利;第二位以商業總統聞名,唯一連任5任,在其任期內讓國家一直保持和平;第三位不是總統,但是領導軍隊,在百年戰爭的後期一直保持著和帝國的均勢;第四位是個發明家,他在戰爭前30年發明瞭電力系統和內燃機,給全世界帶來了光明和力量。這是耐門上一次來這座城市時的記憶……
“嗯?怎麼是5座雕像啊?怎麼回事?”瑞絲望著手上的旅遊地圖,上面清清楚楚的標記著“四偉人雕像”。
旁邊的一位老者插話進來:“在大陸戰爭結束以後,他們修建了新的雕塑啦,但是那個地名就沿用下來了。”
“那個是……”
瑞絲上前看到了那雕像下面寫著的名字。上面赫然寫著“naian1647─)”。
“耐門,看……”
思維不自覺的停止了。從法師的腦海中,傳來了充斥著豪邁與壯闊的感情。很顯然,法師早就看到了自己的雕像,陷入了昔日的回憶之中。瑞絲·奎拉希亞沒有再打攪他,因為她也明白了法師的心情。還有什麼比看到自己的一生被後人承認更加令人心情激動的事情呢?
瑞絲仰望著雕像,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耐門的真實形象。用黑耀石雕刻成的面部充滿了堅毅和果斷,但是看起來並不蒼老——這可能是因為不死的法師是不會衰老的。雕刻家一定見過耐門本人,那雙眼睛雕刻的尤其傳神。從臉部看不出來的歲月滄桑和豐富經驗在眼神中體現的淋漓盡致,而且並沒有失去進取的銳意和決心。法師穿著的並不是人們常常認為的法師長袍,而是柯曼的標準軍裝,肩上還扛著5顆閃亮的星星。這應當是無血攻克倫尼城時,他所留下的英姿吧。看到這個雕像的人,都免不了會想起這位柯曼歷史上最偉大的名將的豐功偉績。瑞絲在這雕像下,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現在自己和這個歷史上的傳奇人物共存,也許只是運氣吧……感覺上一切都像一場幻夢一般……
“……瑞絲小姐,我們走吧。”耐門好像恢複了常態,開始催促瑞絲。雖然如此,瑞絲彷彿聽到了他長長的嘆息……
“嗯——對了,耐門,這真的是你的真實形象嗎?”
“怎麼說呢?你認為是,我也認為是,那就是了吧。”
“你還有機會回複自己原來的身體嗎?”
“……”不死的法師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或許吧……”瑞絲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接受到了後面的話,也許只是幻覺;但是她覺得,耐門說了一句“……如果我們努力的話”。
“兩個”人走到了耐門榮譽公民紀念館前,四個跟班還牢牢地追在後面。
“這裡就是我的紀念館啊……想想還真諷刺呢。我帶著部隊來攻打他們,結果他們給我修建了紀念館。而我為之奮鬥的國家,分裂之後,新的權力者卻把我列為戰犯,還被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在這個曾經是他故鄉的城市,耐門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感觸。
“不過,更諷刺的是這個啊。”瑞絲指了指牆上的“活動時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