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主人,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躺在地上打滾,暢快地放聲大笑,這一幕她幻想過無數次,當它到來時,卻像一場美得不真實的夢境。
“喂!伊莎娜,你老得可真醜!”
女人爬到她面前,原以為對方會給她一耳光,結果卻只是從她頭頂拔出了一根細長的針,“你也沒好看到哪去,蠢貨。”
她盯著那根針很久,“原來它從來就沒有被拔出來。”
女人丟開針,翻了個白眼,“蠢死我算了,還有力氣嗎,趕緊起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
“你說得對,塞琳,我就是個蠢貨。”她努力支撐起身體,“你先走吧,我得去地牢一趟。”
時隔多年,再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那些不敢觸碰的遙遠記憶逐漸複蘇,女人沉默片刻,攙扶著她坐起身,“先恢複一會再去,我們是山民,比他們的體魄更強。”
“是啊,我們可是高山的子民。”她知道她所指的“他們”是誰,她靠在牆壁上,望著搖曳的燭光,“塞琳,那個叫薩拉的女孩得救了,她被殺死加斯特的法師帶走了。”
瑟琳不屑道,“法師又是群什麼好人?拜訪這裡的法師還少嗎?有誰會在乎我們的生死?”
有些顫抖的聲音回蕩在死寂的地下通道,“對不起,塞琳。”
對方回以一聲冷哼,“別以為我會向你道歉,薩拉。我不會後悔,更不會道歉,我會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薩拉還想說些什麼,大腦卻突然一陣顫慄,那一刻,她忘記了思考,記憶如展開的書卷供人翻閱,她那短暫而悲哀的前半生,迅速從腦中略過。
燭火映照出來人的模樣:那是個身材矮小的少年,有一頭黑色卷發和蜜色的面板,看起來像一位山民,就連開口都是使用的高山語。
“你也叫薩拉?想去救人?正好,把這喝了吧。”少年拋給她兩瓶藥劑,“一人一瓶,待會把被囚禁的血奴帶到二樓大廳去,其他血僕如果還有活著的,也一併帶過去。”
她遲疑地看著手中的藥瓶,它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是上好的治療藥劑,“你是誰?”
“你可以當成是來救你們的人。”
塞琳的聲音陡然尖銳,“是你殺了……”
“不是我。”少年回頭望向幽深的遠方,“我得走了,救援到來之前,你們最好別離開這兒,血獸的同夥可能還在外面。”
還未等她們答謝,少年便消失了,一如他的到來,無聲無息。
兩人面面相覷,塞琳率先擰開藥劑瓶,仰頭喝下藥劑,令她意外的是,它喝起來竟像是清甜的蜜桃味。隨後一股柔和的力量在體內舒展,治癒著她多年的傷病。
她正要催促薩拉,卻被對方抱了滿懷,“終於,我們得救了,塞琳……”
她張著手臂,最終沒有拒絕這個劫後餘生的擁抱,“蠢貨,快點喝藥!你不會覺得那些地牢裡的奴隸會把我們當成什麼好人吧。”
…………
這次的收獲就像諾亞預料中的一樣,有,但並不多。
血獸既然膽敢窺伺巨龍血脈,那他們也一定做好了充分準備,比如今天那隻見到他就立刻自殺的領主後裔,連靈魂都沒留下,還順便帶走了所有心腹,如果不是他動作夠快,恐怕連這處藏身地都會被銷毀。
不過,這也算得上好訊息,至少證明瞭這只血獸與他們的計劃密切相關,當然也不排除障眼法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戈德曼氏族都已經上了巨龍的關註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