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一愣,“給額孃的禮物?這不年不節的,給什麼禮物?”
“德妃娘娘要照顧我們弘昐,當然要送些禮物,不一定要貴重,但要讓德妃娘娘知道她受的苦是被人感激的。”李知婉攤開講了自己的想法,“況且有這些東西,四爺您和德妃娘娘之間的關系也能緩和一些。”
她看向四爺,“所以四爺送過去的時候一定要說是您自己要送的。”
四爺:“......”
他無奈地笑了,伸手揉了揉李知婉的額頭,他沒告訴她,這些東西其實都是福晉來準備的,她準備屬於僭越。
但李知婉又是一片好意,四爺不想讓她傷心,他看著清單上的東西,思忖片刻,道:“這樣,額娘那邊的禮物我來準備,你不用管了。”
四爺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他送的也肯定符合德妃的喜好,李知婉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
李知婉還想繼續收拾行李,四爺直接拉著她的手走進裡屋,順手讓人將其他位置的東西都收拾好。
“你的清單交給奴才們收拾,不用自己動手。”四爺擦了擦李知婉臉上的灰塵,故作嫌棄地說:“看你這一張小花臉。”
李知婉一點也不在意,她知道四爺就是在調侃她,反而低頭在四爺的胸口蹭了蹭,笑嘻嘻地說:“看,這下就幹淨了。”
四爺:“......”
“你幹淨了,我的衣服髒了。”四爺無語地說,伸手捏住李知婉的臉頰,“你都當額娘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面對年齡的質疑,李知婉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我現在可還沒二十呢!”
雖然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但李知婉還真沒到二十歲,在現代,她應該還在大學裡肆意,和現在一比,現實如此殘酷。
四爺一聽,也確實覺得李知婉的年齡很小,但他並沒有因此被說服,“年齡不是用來衡量成熟與否的,你如今是兩個孩子的額娘,還是側福晉,該立起來。”
“立起來?”李知婉不太明白什麼是立起來,她有了側福晉的位置不就可以了嗎?
四爺知道李知婉不懂,只能一點點地教她,“側福晉只是一個位置,適合這個位置的人,可以將這個位置的優勢發揮出來,但不適合的人...哪怕是側福晉又如何,還不是被人欺負?”
“你身為側福晉,要有自己的威嚴,如果還和以前一樣,和奴才們說說笑笑,他們要是真欺負你,你哪怕是側福晉也要吃這個虧。”
李知婉被四爺說的例子逗笑了,“我哪有這麼傻...要是有人欺負到了我頭上,我當然會反擊。”
她覺得四爺大概是對她有什麼濾鏡,她確實佛繫了一點,但還真不是什麼隨意讓人欺負的主,問宋韻妍就知道了,從來沒說贏過她。
平時裡暗戳戳地在四爺面前上眼藥的次數也不少,她就想不明白了,四爺這是試探她還是真這麼想。
“你的反擊是什麼?”四爺道。
李知婉想象著那些場景,非常肯定地說:“具體看他們的做法,要是做法的危害很大,我不會輕饒。”
剛進宮的李知婉是沒有懲罰人的意識的,不管是現代的二十多年的教育還是在清朝的前十多年,她都沒有這樣的意識。
但進宮後,李知婉見識過太多因為辦事不利被懲罰的人了,下意識地也有了這樣的思想。
李知婉知道這樣的思想對自己來說很危險,她正在被這座紫禁城同化,但在這裡,這些懲罰缺一不可,有些人犯錯,必須被懲罰。
“具體說說?”四爺挑眉道,不是很相信李知婉的說法。
李知婉一言難盡地看著四爺,“四爺您就這麼想看我說那些殘忍的事情嗎?”
四爺嘆了口氣,又滿意地點頭,“你還是太過良善,只是懲罰而已,沒什麼殘忍不殘忍的,不過你覺得殘忍,還能狠下心去懲罰,也算是有了些側福晉的風範。”
李知婉低頭靠在四爺的身上,四爺的話聽得她渾身發冷。
知道李知婉或許是有些不適應,四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高位不是那麼好當的,既然得到了這個位置,也要有與之想匹配的心。”
出巡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舒善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她特意請來四爺用晚膳,也想和四爺商量一些事情。
四爺也知道,當天晚上便來了。
夫妻兩用膳的時候格外沉默,吃到最後,一大桌子的菜也沒能吃多少,幾乎原樣被撤了下去。
“說吧,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