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本以為, 那一?場當眾求婚絕對?是近期最消耗勇氣的事,沒想到,24小時都不到, 新的挑戰就來了。
莫易久結束與歌迷會?的慶生宴已經是下午三點。曾今今則去逛了半天街,大肆shopping之後, 正好搭上莫易久的車一?起回家。
兩人並排坐在車裡,莫易久把玩著新得到的毛絨兔子玩偶, 用?兔爪拍了拍曾今今的手臂, 可可愛愛地丟擲一?個炸彈:“晚上跟我爸媽攤牌鴨。”
“啊?”曾今今眨眨眼, 下意?識地裝了一?下“耳背”, 其實她聽得清清楚楚,大概是一?時沒有主意?,於?是出於?本能地想爭取多一?點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我說,今晚,散場之後,我打算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媽。”莫易久換了個說法, 更為清楚直白, “幹什麼?怕了嘛?”
“能不怕麼?”曾今今心裡千迴百轉, 每一?個念頭都圍繞著唯一?的中心思想——慫。她不知道莫易久是早做了打算有所準備, 或純屬臨時起意?。
“那……有把握嗎?”曾今今見對?方笑著搖頭, 大腦篤定?地做出判斷應是後者無疑, 心裡又?為今晚將要發生的事虛到了家。
莫易久撇了撇嘴, 負氣似的把兔子玩偶壓在膝頭擠變了形,道:“我的朋友都能支援我,沒道理家人不能接受啊。”
曾今今扶額:“姐姐你要是能把這?萌勁兒擺在你爸媽面前?用?,我們的成功率也許能高不少?。”
莫易久想象了一?下,不禁打了身寒顫……絕對?沒可能。她自認早已經過了向父母撒嬌的年紀, 好笑的是,這?副模樣?,在比自己小八歲的曾今今面前?,卻擺的十分得心應手樂在其中。
而曾今今這?兒,她真正想說的,並不是賣萌不賣萌的問題,而是家人與朋友所持有的態度差異。朋友之間,對?彼此的私生活關心卻不越界、不過度干涉,那是尊重、是禮貌。而能夠直言不諱的朋友,常稱為“家人一?般的朋友”或“把你視作家人的朋友”。只因作為“家人”,就好像擁有了更多的責任和?權利,不管是法律賦予的,還是自我意?識附加的,見你走上歧路,不加以管束糾正,便是失了職,有違人倫了。
曾今今尋思著,自己作為女朋友,莫易久抽個煙喝個酒她都嫌管不夠,想來她父母但凡沒那麼開明,都不能同意?女兒和?一?個女的結婚。對?於?過莫易久的父母關這?件事,曾今今一?直很矛盾。一?邊想要正大光明被認可,一?邊又?覺得就這?樣?將它放在一?邊,永遠隱瞞下去也還不錯。橫豎分隔兩地,干涉不到多少?彼此的生活,就這?樣?,只將愛情當作兩個人的私事,多簡單多安逸啊。
可現在這?情況,話?是自己說的,婚是自己求的,莫易久提出要帶她去闖闖父母關,她也實在站不住理說出什麼……你沒有一?個自主自願成為我粉絲的媽,我也沒這?勇氣邁你家的門檻兒,不如繞過去,相安無事。可曾今今有時又?會?想,人生多數的困局都是自設的,膽子大一?點,一?鼓作氣邁出了這?一?步,或許就一?腳踩出一?條出路來了。
她暗自鼓足了勇氣,下定?了決心,於?是囑咐莫易久道:“那你晚上少?喝點,別醉了。”
“誒,我怎麼會?喝醉呢!”莫易久“大言不慚”,下一?秒又?立即虛了,“不過……今晚好多客人,有點麻煩喔。”
曾今今更加確定?莫易久要向父母攤牌的主意?是實打實的臨時起意?,甚至連今晚難免會?喝多都沒想到。
“所以好多客人是多少?客人啊?”
莫易久回想了三秒鐘,答道:“大概……三四百?哎,喝假酒吧。”她嘆氣,預感今晚就算是喝果汁都會?喝重三磅,但還是為那時候曾今今的處境考慮起來,“到時候很難照顧到你了。你就跟著我姐,或者昨晚那班人,俞美如她們,記得啊,那幾個壞的不要理睬,有病的。”
曾今今笑:“那我就跟姐姐提前?打個招呼,晚上沒準能幫我們在你爸媽面前?說說話?。”
“算了吧。”莫易久怎麼想都不覺得莫易清能幫上什麼忙。爸媽能坦然接受還好,不接受,吵起來,大概也不會?因為莫易清勸幾句就改變主意?了。
兩人回家,休息了一?陣,等妝造來了,莫易久就開始為今晚的宴會?造型做準備。
俞美如也被莫易久請來了家裡,就是為了陪曾今今的。兩人到天台去喝咖啡,俞美如張口就吐槽,說自己其實就是為她們掩人耳目的工具人、煙霧彈,莫易久怎麼不怕等一?下曾今今坐她的車去酒店,會?被人覺得她們倆才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