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久抿了抿嘴,竟然意外坦誠地告訴賊嗨姐:“theyareshippingande.”
曾今今幾乎要驚掉下巴,盯著賊嗨姐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塵?緣?文?學?網vivian也默默地瞪圓了眼珠子,倒是小吳,一臉懵懂不明所以,還問vivian:“什麼意思?”<g~”,又思維跳脫地問曾今今:“ihatee”
“ofursenot!”必須否認啊,曾今今心想,賊嗨姐這樣問,看來並不介意被中國粉絲亂拉cp,相比之下,倒是比較介意她這正主的想法。
賊嗨姐爽朗地笑起來,又要求她們解釋這每一個方塊字都是什麼意思。
這下真的是難道她們了,牽強地解釋一通,賊嗨姐全程一張費解臉孔地“y?”、“hy?”,尤其是告訴她“嗨”就是指的她本人的時候。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感慨中國人說話真複雜,幸好以前沒有修中文,否則一定拿不到學分。
吃完了飯,撐得不行繼續上街溜達。小吳推薦她們去燒屍廟逛逛,說是當地人焚燒屍體的廟宇。曾今今剛想說什麼鬼不想去,其餘幾人已經興奮地附和,非得去看看不可。
上車,到了燒屍廟。本以為該是個哀慼悲涼的地方,因為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墓園,尤其是夜晚的墓園。然而等到了地方,才發現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相反,是極其熱鬧的景象。
安靜流淌的巴格馬蒂河岸邊,燈火輝煌。高處,婆羅門正進行著祭典,歌唱,舞蹈,布祭臺朝拜河對面的神殿,讚頌溼婆神的功德。印度教徒們排坐在看臺上,安靜地跟著祭祀典樂的節奏鼓掌,不時雙手合十進行祈願。低處,緊貼河岸一個個燒屍臺上,仍舊在沒有停歇地送別逝者,一橋之隔,一邊是貴族和富人的領域,一邊是平民和窮人的地界,曾今今站在橋上,看兩頭的富貴與貧賤,然而,不論排場差距幾何,他們的終點,都是化作一刨黑土,被撒入巴格馬蒂河,流向印度教中生命的歸宿——恆河,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本以為會因焚燒屍體的場景而多少感到些驚悚,然而事實上,這些逝者家屬的淡然態度又實在讓人無法對死亡產生太多可怕的聯想,燒完了屍體,便在邊上的露天咖啡館休息、聊天、說說笑笑,似乎只是完成了一個告別的儀式,將親人送上人生下一站的旅程。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邁入輪迴的一個階段,因為信仰,因為相信來生,所以,他們無所畏懼。曾今今想著,相比她這樣的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這些有信仰的人,是不是更幸福呢?
她們也坐上看臺,觀賞婆羅門的祭祀歌舞。
曾今今問莫易久:“易姐,你是信佛的吧。”
莫易久點頭,還十分可愛地合手唸了聲佛號,說:“其實我一直很想來尼泊爾的,因為是釋迦摩尼出生的地方。”
“那……你相信輪迴嗎?前世還有來生。”
“信啊。你不信呀?”
曾今今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我不信,雖然我想相信。”
“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不信,是不是就沒有下輩子了?也沒辦法和下輩子的你在一起了。”
莫易久笑了:“下輩子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曾今今一撅嘴:“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嫌棄我?”
莫易久轉頭,面向巴格馬蒂河,說:“我不贊同什麼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說法。不管我們信不信,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但是下輩子這種事,有也好,沒有也好,對現在的我們而言,都不重要。前世是前世,來生是來生,死亡雖然不是生命的終點,但它確實是我們今生的結局。至於愛情,就更是這樣了,誰知道我們的來世會不會成為適合彼此的人呢,如果下輩子,繼續糾纏在一起會是一種痛苦,那我倒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那……還執著什麼下輩子的緣分呢?我們甚至不會記得自己。所以啊,只要過好這輩子就夠了,要珍惜感情,要對得起自己,也要對得起別人。至於輪迴的事,你不信也沒關係,我會連著你的功德一起做。”
像是講解道理,但又溫暖得像情話。曾今今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信佛,因為她信莫易久。
並沒有在燒屍廟坐太久,主要是受不了空氣裡屍體焚燒的味道。出了燒屍廟是八點多,還早,要不是因為第二天一早得隨著劇組出發轉場到博卡拉,他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當地的酒吧文化。路上逛了些商鋪,跟著莫易久和曾今今,幾個女人都各自買了一套紗麗,雖然回去之後,就完全沒有穿它們的機會了,但作為紀念還是不錯的。
回了酒店,曾今今就把行李搬進了莫易久的房間。關上門,拉上窗簾,兩人迫不及待地擁吻在一塊兒,彷彿越是零距離的纏綿越能道盡連日來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