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玩到很晚,曾今今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躺上床的了,看旁邊睡熟的莫易久,不用問,也一定忘得乾淨。
才7點,陳由起了大早,來敲門。
曾今今打著哈欠起床,翻找著昨晚最後的記憶,一開門,看見這位姐姐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口說:“收拾收拾,出門。”
曾今今能想象自己臉上有多憔悴,雖然她早早地醒了,但她的魂兒還沒醒呢。
“你昨天喝了多少,怎麼跟沒事兒人一樣?”曾今今不能不好奇,她記得陳由可沒少喝。
陳由想了想,說:“跟莫易久差不多吧。後來你們倆都倒了,倒沙發上。我一個人又喝了兩杯,看你們真睡著了,就給你們扶回房間然後也去睡了。還好你們都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不然我真帶不動。”
曾今今震驚地看著她,滿眼不可思議:“你這……海量啊……無底洞啊……”
陳由笑了笑,也不否認,只讓曾今今趕緊梳洗,又探頭看了眼房間裡果不其然還睡得無知無覺的另一位,說:“讓她睡吧,回來之後再叫她一起吃早飯。”
曾今今又好奇了:“我們現在不是去吃早飯的?那我們去幹嘛?”
陳由本來還想賣個關子,可她這麼一問,又懶得對付,便直截了當告訴她:“去學打極拳啊。”
“嗯???”
曾今今給莫易久留了紙條,簡單洗漱之後又換了寬鬆的衣服出門。
跟在陳由身後,穿行在晨曦中的河畔小鎮,空氣清新,又寧靜。已經有婦女出來勞作,有的三三兩兩結伴去河灘邊洗衣服。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有個老人在練太極拳。陳由帶曾今今走過去,與那老人用方言交流了幾句,那老人便樂呵呵地答應教她們打拳。
曾今今自然是老實跟著學,她揣測陳由叫她出來學拳的意圖,大概是想將太極拳的一些元素融入到舞蹈節目裡吧。可就這麼學一早上,能悟出多少東西,能悟出什麼東西,不知道。
她一邊跟著老人的動作,一邊思考這些動作該如何取捨如何改造,能在不失其特質精髓的基礎上,更具舞蹈藝術的表現力。
老人見她跟得盲目,開始用普通話講解骨勁和氣勁,講解太極練的是丹田,說明白一些,練的是骨盆、脊椎區域的肌肉群,不需要太過在意手要抬多高,腳要跨多大這些無關大局的細節,只要練到丹田,手腳自然是融會貫通的。
曾今今起先的確是不得其法,可在老人的點撥下,立即抓住了重點,太極的元素,是丹田的運動,這也能夠成為她們舞蹈裡的要點。
8點半,老人收功回家,陳由和曾今今也原路返回。陳由去隔壁拜託表姨煮米粉,曾今今則去叫莫易久起床。
之前留的紙條果然沒派上用場,莫易久還睡著,頭髮亂糟糟的。曾今今趴到她身邊,朝她耳朵吹氣。她只是皺眉頭,哼哼了兩聲,一點都不想動彈。
“吃早飯啦。”曾今今用氣聲在她耳邊喋喋不休:“陳由老師說讓她表姨給你做酸辣粉誒,你肯定喜歡的。嘖,起床起床起床,還不醒?讓人家等多不還意思啊,粉都下鍋了,一會兒糊了就不好吃了。再不起來撓你癢癢了啊……”
莫易久艱難地皺了皺鼻子以示抗議,曾今今笑倒:“哎呀你不能這樣啊,昨天還說被我治好了賴床的毛病,今天就打我臉了。吶你再不起來,我就親你了。”
莫易久嘴一嘟,哼哼兩聲,莫名撩人。曾今今俯身過去響亮地“麼”了一口,支著腦袋看她反應。莫易久抿了抿嘴,“哼!”了一聲。
“你這不是醒了嗎?起來起來。”曾今今扶著她的肩膀把人帶起來,幫她活動雙手。莫易久搖頭晃腦不想睜開眼睛,一開口簡直是氣若游絲:“我的精神已經起來很多次了,但是我的身體完全動不了。”
“那你得謝我把你給吻醒了。”
“都沒好好親,就這麼一下,不認真。”
“我是怕親得太好,你一舒服又睡過去,算怎麼回事啊?”
“藉口真多。”
“哪有。”曾今今看了看時間,又對莫易久道:“那我再陪你說三分鐘話,三分鐘之後就得起床了啊,不然真來不及了。知道我剛去哪了嗎?話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已經出去過了?快兩個小時了。”
莫易久靠在曾今今身上,懶懶地回答:“沒有啊。一直在做夢。你去哪裡了?這麼早。”
“我跟陳由老師去河邊學太極拳了。”
“你們是神仙還是神經啊?都不用睡的?”
“那人家老大爺這個點練拳,我們要學,總得隨人家時間啊。不過我挺受啟發的,下午跳舞給你看啊。”
“嗯,好,看我今寶寶的功夫舞。”
“誒對了,年三十你在哪?香港還是尼泊爾?”
莫易久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好像是尼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