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久還是沒有來, 放任曾今今自己處理,不過下了命令, 微博上不許接傅雨安的茬兒。曾今今心想也沒膽子說什麼話呀, 這都好久沒發微博了。
還剩兩天, 熬過去就能解脫了。正巧第二天學校那邊有課,正好回趟家避難。新學期,又是教現代舞史,只不過面對了一群新學生。已經上了幾回課了, 新學生也認了個七七八八。學生們早也知道她的好脾氣,倒不逃她課,找機會八卦她的娛樂圈生活。
就像這次, 幾個女學生坐在角落, 看她一眼,交頭接耳兩句,再看她一眼,再交頭接耳兩句,好像生怕她不知道被唸叨的是自己。曾今今挑了聊得最積極的妹子站起來回答問題,果然沒答上來, 但就算這樣,她們也只安靜了5分鐘, 然後繼續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再說她什麼八卦。
課間, 幾個妹子你推我搡地丟出個代表, 還真不是之前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那個, 幕後黑手麼?妹子代表一步一步挪到講臺邊上問曾今今:“曾老師, 你到底是喜歡莫易久還是喜歡傅雨安?”
曾今今想舉手投降,這問題讓人怎麼答?!說誰都不對味吧!你們是網上那些扒皮公眾號派過來的間諜吧!
她眉頭一皺:“合著你們說了一堂課的話,就討論的這個?”
妹子代表瞪著大雙眼皮兒的圓眼睛特別老實地點了點頭。
曾今今只能反問:“你喜歡誰?”
對方回答:“我們有的喜歡莫易久,有的喜歡傅雨安,所以才爭論那麼久。現在就想問問真相。”
曾今今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相就是,她們一個是我姐,一個是我老同學,沒你們想的那麼多花樣,懂了?”
上課時間也被情詩cp的謠言糟蹋了,曾今今無話可說,也沒什麼心情了,默默收拾行李回到拍攝地,繼而迎來了西施最後一場戲,也是和阿青唯一的一場對手戲。
這一天的夜戲,范蠡帶兵攻入姑蘇館娃宮營救西施,同夜,阿青練就了踏風而來,意圖刺殺范蠡的西施。劇組對傅雨安很是遷就,特意先拍了她的戲份,好讓她在前半夜殺青。
曾今今站在邊上,一面向動作指導學習之後幾場戲的招式,一邊抽空就看看那邊拍戲的情況。
范蠡帶了幾名士兵奔跑在長廊上,喊著:“夷光,夷光。”夷光是西施的名。
長廊彼端,站著一身華服的西施,她用輕柔的聲音說:“少伯,真的是你麼?”少伯是范蠡的字。
兩人踉蹌相擁,一個鏡頭結束。
拍攝還算順利,演員都在狀態,鼓風機也將意境吹得十分夢幻。試了一遍戲,稍作指導,又拍了三遍,補了幾個特寫鏡頭,就過了。
搬入室內,隔著飄逸的輕紗,拍攝西施和范蠡互訴衷腸的鏡頭之後,終於輪到曾今今出場。
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出場,只是在邊上念幾句臺詞。神出鬼沒的阿青人未至,聲先到,在正片中也不會露面。
“范蠡。”
“范蠡,我要殺了西施。”
“我今日便要殺了你的西施!”
感情到不到位也不大有所謂,反正後期會重新配音,只不過為了幫助現場演員入戲,賀導還是要求曾今今將臺詞中的冷冽和壓抑的瘋狂表達出來。
與此同時,飾演范蠡和西施的汪崢仁和傅雨安也要針對阿青的每一句話作出相應的反應。西施倒是好演,疑惑,繼而加入越來越多的驚慌失措。范蠡的心理則複雜得多,最初是不明白阿青與西施從沒見過面結的什麼仇,又恍悟過來是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腦中閃過逃過這劫的辦法,甚至對阿青起過殺心,最終放棄,絕望,決定與西施一同赴死。
難度很高,一系列的心理活動,只靠面部表情及細微的肢體動作詮釋,不能遺漏,也不能過火,雖說汪崢仁是個好演員,但要達到導演的要求,還是得一遍一遍來。曾今今也緊緊盯著學習,想象著如果是自己,會怎樣表現。但當看到汪崢仁的表演方式,又會驚奇,原來可以這樣演。
三句臺詞,曾今今前前後後唸了幾十遍,前幾遍還變著花樣地找感情,到後來都麻木了。她也開始擔心了,顯然賀導對這段情節非常的重視,那一會兒自己上場,估計也得這麼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