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聡子的演唱會開場時間是晚上8點15分,從莫易久的宅子到紅磡體育館,只要20多分鐘,因此晚飯一直吃到7點多,她們才動身準備出發。
寬鬆的運動服,壓得低低的鴨舌帽,淡妝,配一副大墨鏡,全部來自莫易久的衣櫥。那邊鍾宜曦正對著試衣鏡自戀地擺pose,看起來對這造型滿意得不行,這邊曾今今任由莫易久幫她打扮,適時地問:“我們晚上到底上哪兒去呀?夜跑麼?”
莫易久依舊藏著掖著:“出去嗨呀,不過要小心被人認出來。”
曾今今樂了:“在這兒有幾個會認識我呀?易姐你還是喬裝打扮你自己吧。或者我扮成男人……”她摘下鴨舌帽,拿皮筋把頭髮綁成一個揪再塞回帽子裡:“要是被哪個記者拍到了,明天的頭條就是——莫易久最新戀情大曝光,一身運動服攜小男友深夜尋歡。”
“去,看你張臉都知道不是男人啦,快點把頭髮放下來,要不然啊,標題會變成——莫易久最新戀情大曝光,男裝女友驚煞路人。”
“關路人什麼事啊?”曾今今笑,還是老實放下了頭髮。其實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在百合控以外的大眾眼裡,她們還是友情發展迅猛的好閨蜜,又或許會有心懷叵測的人認為,是自己想借著她上位,才這樣抱緊她的大腿,而她,也實在是個什麼沒心眼兒的人。不過這些都沒什麼所謂,她們彼此交付的真心,不需要所有人看見。
<和vivian都在,還有鍾宜曦的女助理卡姐。俞美如會直接從工作場所過去,也帶一個助理,曾今今這一尋思,仗勢還真不小,四個藝人四個助理,統共八人,估計也是為了把她們和其他觀眾隔離開來。但似乎也沒什麼用,前前後後的難道就認不出來這三位神級大咖了?
因為演唱會,交通難免擁堵,二十分鐘的路程實際花了三十分鐘,再五分鐘,就開場了。俞美如已經在門口等了她們許久,和女助理katia抱著好幾支特大號的熒光棒,甚至有不開眼的觀眾向她們購買。俞美如惶恐地用熒光棒擋著臉,心裡暗暗發誓如果這次莫易久帶著一群人一塊兒遲到,絕對絕對要和她絕交。
幸虧,離開場還剩一分鐘的時候,六人匆匆忙忙趕到了。
“哇!熒光棒!最有心就是你啦!”莫易久的熱情將俞美如之前的不快燃得一乾二淨,八人摸黑進場,一路上倒是沒碰到什麼眼尖的觀眾。
現場地氛圍很好,幾乎滿座,放眼望去,整片整片的熒光棒。八人站定不多久,演唱會準時拉開帷幕:
雨宮聡子《旅人之歌》世界巡迴演唱會——香港站
對於雨宮聡子,曾今今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她對日本女歌手的印象無非是耍酷和裝嗲。可反觀莫易久,左手用力牽著她,右手全情揮舞熒光棒,活像個小歌迷。再看俞美如和鍾宜曦,似乎也十分期待。
莫易久確實很喜歡雨宮聡子,因為這位年逾五十的創作型日本女歌手,她的音樂對香港早期流行樂壇產生了太大的影響力。在那個日本流行樂席捲整個亞洲的年代,香港樂壇除了本土創作的音樂,更多的是向日本購買成熟並且已經有相當傳唱度的歌曲版權,進行重新填詞,一者節省時間和成本,二者也是銷量的保障。雨宮聡子作為那個年代日本樂壇的佼佼者,自然有大量歌曲被引入到香港。也是這個原因,雖然曾今今早前根本沒聽過她的歌,在這場演唱會上,卻能聽到不少熟悉的曲調。
她的音樂,她的唱腔,她的舞臺,和莫易久曾經開過的演唱會完全不是一種型別。民謠,卻不寧靜,沒有傳統舞蹈的成分,亦不似那種抱一把吉他穩坐檯中央的簡單潦草。她的唱腔寬廣且自由,她的歌裡有低吟更有高亢,她的舞臺是有血有肉有故事的表演,不像演唱會,倒更像多個單元組成的音樂劇。緣起,緣滅,新生之喜,消亡之悲,時代的變遷,大地的浪漫……旅人之歌,唱的不是旅行,而是震撼人心的生命。
曾今今驚歎不已,完整、跌宕、精彩,不是那些偶像歌手在舞臺上隨隨便便唱幾首歌,和觀眾說幾句俏皮話的演唱會可比擬的。這是頂級的實力者,是大家風範。
“曾今今,我想比她做得更好。”即將散場的時候,莫易久忽然對她說:“不過今年這場是不可能了,公司制約太多,過分的突破和改變對他們來說風險太大。”
曾今今看著她鬥志與無奈交纏的眸光,真心道:“易姐,你們的舞臺不是一種風格,沒有可比性。不過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莫易久笑,輕輕磨搓著她的手背:“我想做更好的。你能幫我。”
曾今今不知道自己能幫她多少,但被莫易久這樣肯定專業上的才能,就算是過分抬舉,也不得不十分感動。她反握住莫易久的手,信誓旦旦:“我有多少,全部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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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五年吧。”
又是五年……曾今今心想,五年之後,自己擁有的才能是否會比現在多更多?莫易久的願望,是否會因為自己的努力得以實現。看來還需更加精進,不能再像這幾個月裡過的日子一樣不思進取隨遇而安,差點就忘了自己是個不僅專業的舞蹈演員,更是個專業的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