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山間晨霧,伴著歡聲笑語,十分鐘的山路似乎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疲憊。順著一條狹窄的土路往上走,終於,一座瓦房出現在轉角的平地上。瓦房非常破舊,只有兩間屋子,灰白的牆,軍綠的窗,唯有柱子上白底黑字的牌匾能證明這是一所小學。
有學生在校舍門口除草打掃,還有幾個學生蹲在走廊上玩小沙包。
“新老師來啦!早讀啦!”劉虹喊。
學生聞言,都跑進了教室。不多時,朗朗的讀書聲響徹山間。
八人商量一番,也適時地進教室。教室比外面看起來更破舊,毛坯內牆,斑駁桌椅,只有那塊黑板還算能看。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或許是方位的緣故,陽光照不進來,但學生們還端著書朗讀得十分認真。
他們一一做了自我介紹,學生很配合,齊聲問好。
教室的隔壁屋子是廚房,有幾張條凳,那邊讀著課文,這邊八個人坐等上課。廚房裡只有電飯煲和土灶,柴駿時和丁正陽淚奔了,他們根本沒用過土灶,不會生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憑的都是看電視的經驗和演電視的經驗,然而電視也不教怎麼生火啊,折騰來折騰去,差點被煙嗆死火也沒起來。
莫易久放棄了,到旁邊教室一問:“哪位同學會生火?”一下就招攬來一批用灶小能手,相比之下,幾個被整得毫無辦法的大人簡直慚愧得無以復加。
解決了用灶炒菜的問題,任甄去上第一節語文課了,剩下幾人就各自開始準備節目。柴駿時、丁正陽、辛浩歌在對小品的臺詞。沈可欣前一晚和經紀人商量好用古箏彈一首《梁祝》,節目組說服裝樂器道具週三會統一準備好,所以這會兒就閒著,看丁正陽裝老太太笑得停不下來。湯遠正對著手機上的圖搗鼓繩子,說是簡單的繩子魔術,其實他從來沒練過,只是迫於某些人說需要一個互動節目的要求。他另外還準備了兩個節目,一支歌和一段街舞,吃這碗飯的,幾乎不用花太多時間練習,反而是這個什麼簡單的繩子魔術才真正折磨到了他。
莫易久覺得那三個排小品的男人太不厚道,笑罵他們:“喂!你們三個人出一個節目,然後讓人家小朋友一個人出三個節目,好意思嘛?”
三人卻理直氣壯。
“矮油易姐,我們這個小品是主力,撐場面的,重要著呢。”
“可不是麼?再說了,我們這也是給湯遠表現的機會,年輕人,多表演表演拿幾個特寫,太合適了。”
莫易久翻了個白眼:“你們說的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如果你們三個只出一個節目,就不夠數目了。”
辛浩歌想了想,說:“我唱段兒京戲,然後讓丁正陽跟你跳支國標……”
莫易久看了看丁正陽,剛皺眉頭,又聽辛浩歌繼續道:“你跳男步,他跳女步,多好。”
“好什麼好!”
“我覺得挺好。易姐你看不上人家麼?”丁正陽開始對手指裝扭捏,莫易久一臉要厥過去的樣子。
曾今今興奮地說:“讓我來當指導吧!然後易姐穿個西裝,丁老師穿個裙子。”
丁正陽尖叫:“媽呀,人家是gay不是偽娘啊!!!不過你的提議我喜歡,裙子我要自己設計自己做。”
沈可欣也來添亂:“哎呀天哪,這樣一定有看頭!”
莫易久扶額:“拜託,為什麼都一副就這樣定了的表情。”
然而,真的是就這樣定了,沒人在意莫大天后的拒絕和反駁。
語文課結束,任甄回來了,她說在課上發現幾個讀書不錯的,可以抓來朗誦。正說著話,有幾個學生偷偷摸摸站在門口往裡偷看。任甄問他們有什麼事,其中一名個頭高點兒的女生害羞地說:“新老師,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跳皮筋?”
根本就是無法拒絕的請求。
四個女人跟她們到門口的空地,有孩子在鬥草,有孩子在逮螞蚱,還有幾個在追追打打。課間只有十分鐘,得抓緊時間。
皮筋拉得很長很長,學生們說要教她們跳。任甄穿了裙子,不方便,只能全程當木樁綁皮筋。黑白配分了隊,曾今今也跟著當木樁去了。她站在那兒看莫易久跟著小姑娘跳得嫻熟,問:“易姐,香港人也跳皮筋麼?”
莫易久轉過頭來對她說:“當然跳啦,小孩子的遊戲都差不多的嘛。哎呀,我踩線了,曾今今都怪你。”
曾今今笑,她發現莫大天后跟小孩子玩的時候,也會變成小孩子。
約莫是上午十點,莫易久和曾今今先下了山。原因?她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所簡陋的小學根本沒有任何樂器,之前設想中邊唱邊跳邊彈琴的畫面瞬間碎成渣渣。她們得找節目組協商,鋼琴是不可能了,好歹來架電子琴,亦或者有個伴奏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