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絲毫不在意司匡的威脅,冷笑連連,臉上的鬍子茬一翹一翹的,充滿喜感。
“年輕氣盛可不是好事,據本王所知,幾百年前,趙地有一名叫趙括的將領,會紙上談兵,正是因其年輕氣盛,實戰中才導致四十萬人被秦所坑殺。”
“汝這豎子與之相同,碰巧在左賢王部得了好處罷了,實際上,不過是徒有虛名之徒。太猖狂了不好!本王可不是於單。”
司匡仰頭哈哈大笑,“有什麼區別嗎?左谷蠡王對於我大漢鐵騎的進攻,不也沒有反應過來?吾聽聞,漢軍將至之前兩、三日,貴部竟如過街老鼠,舉兵西行,這是在模仿旅鼠嗎?”
“哼!”
伊稚斜握緊拳頭,瞪大眼睛,像一頭髮狂的公牛,大口喘著粗氣。
雖然不知旅鼠為何物。
但他一想到主力調走,屁股就被偷了這件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整個匈奴部落,竟然被一個商賈的情報帶跑偏,真是百年來,最大的笑話。
如果那條不是烏桓、烏孫給漢人提供馬匹的情報,左賢王部也不會輸得這麼慘。
媽的!
離開漢地之前一定得找到那個商賈,好好收拾一頓。
左谷蠡部的英明,不能白白毀了。
“呼!呼!”
坐在伊稚斜左手邊的須卜羅哥拍拍老大的後背,為之順氣。
一旁沉默許久的羅日旭哥睜開了野狼般的眸子。
張嘴,獠牙露出來。
“貴方自打我方來此,就一直在用凌人的氣勢相對,不僅反駁我方從冒頓單于至今的全部談判中凝聚而成的方案,還以傲慢之態度,欲令薩滿部落臣服。”
“依我看,爾等根本就沒打算好好談判!爾等這是妄圖戰爭延續吧?”
羅日旭哥微微一頓,語氣嘲蔑嚴重,
“早就聽說漢人軍方迫不及待打仗,爭取軍功,今日一看,可見一斑!既然爾等不顧百姓死活,那我們匈奴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咣!”
他沙包大小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案几上,聲音猶如寒冬臘月的風,透骨心寒
“待吾儕回去,定每半月組織一次針對爾漢人邊境的掠奪。吾就不信了,爾等硬氣的能不把邊境之民的性命放在眼裡。”
孔安國挑挑眉,汗珠從額頭滑輪,說著脖頸曲線,一直透進衣服裡。
不得不說,羅日旭哥這個點抓得非常好。
談判失敗,導致邊境百姓大量身亡這個鍋,儒家不敢背,也背不動。
若真的發生了。
即便他、孔武、吾丘壽王三個人自殺,親自下黃泉向孔子謝罪都彌補不了過錯。
孔安國緩了一口氣,聲音溫和,雅儒風度翩翩道
“請閣下冷靜。談判尚未沒結束,何故提出撕破臉皮的話?”
羅日旭哥哼了一聲,伸了伸盤著的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扭扭脖子,
“想繼續和談,要看爾等眾漢人誠意如何了。”
“匡人。”孔安國扭頭,喚了一聲,“雙方存在分歧,不如逐項談判?”
“可!左谷蠡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