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白髮老人僅僅看了一眼,沒有在意,而是繞開案几,步履蹣跚地走著,直到走至正中央,揮舞著手,聲音朗朗,開始發起號召,
“諸公,當年先祖孔丘在世,儒門三千弟子,皆恪守正義之道,同門師兄弟之間謙虛有禮,即便生活困苦,飢寒難耐,亦恪守己志,本心不移,行儒家大道。”
“託諸位先祖之福,儒家在先秦大爭之世立足,與百家相爭鳴,與墨家並列顯學,傳承至今,成為天下正統。”
“愚以為,儒學之所以傳揚天下,非一家一派之功,實乃儒家弟子之力。無弟子,便無儒家!”
“因此,為保儒學傳揚千載,吾儒家上下,應團結一心,護儒家之人。”
孔臧轉身,望著表情堅毅先賢后人們,有條不紊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沉聲,
“何為團結?一致對外也!”
“如何護儒家之人?凡欺辱儒家之人,皆應承受儒家之怒火!”
“此不僅執行道德正義,不僅承先祖之意,更是為子孫後代考量,為其日後行為提供借鑑。”
“他日,若吾孔氏後人、諸公後人遇難,儒門回應之法,亦應如此!”
這位拖著年邁身體的老人微微一頓,張開雙臂,面色嚴肅,高聲,
“因此,今子路之後有難,吾等豈能袖手旁觀?”
“若不相助,時候入黃泉,有何顏面面對諸位先祖?”
“針對此事,吾儒門孔氏決定助之!”
“諸君對此,有何看法?”
一頭戴劉氏冠、身材較瘦,眼神犀利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拱手,“敢問蓼侯,此人子路之後身份,驗證過了嗎?吾怕其為打著先賢旗杆,招搖撞騙之徒。”
“仲阿於持有牌位、家譜。諸公來此之前,吾已經派人去宗祠檢視了,先秦之時的內容,皆可對應!”
孔臧神色不變,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放置於小腹位置,回答著,
“此人來自東郡濮陽,衛國故土、子路戰死之地。”
“至魯縣前,因天降暴雨,曾在汶水附近,被濮陽官吏追上。若不是司匡營救,其可能會被打死。”
“信物、戶籍、追殺。”
“此三者遙相呼應,應該不會有錯。”
顏異微微皺眉,拖著長腔,“應該嗎……若無十成把握,吾擔心,萬一弄錯了,魂歸九天之時,被先祖責罰。”
孔武驀然站了起來,笑著,出聲,
“顏公擔憂不無道理,鄙人有一計,可為公分憂。吾願至東郡太常署,徵調濮陽縣先秦以來戶籍名單。若仲阿於真的是子路之後,則戶籍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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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子國有心了。”顏異笑了,撫摸著自己的下顎位置的鬍鬚,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
孔臧環視四周,沉聲,“諸位可還有其他疑問?”
“臧兄,吾有疑問!”孔安國壓低眉頭,行動敏捷,直接蹦了起來,聲音陣陣,“孔府祭祀在即,做事行分輕重緩急,報仇之事,是否推遲幾月,日後再說。”
孔臧還未開口,一坐在角落裡,打扮儒雅的男子笑容可掬,站了起來,否認這個提議,“吾不建議推遲。”
孔臧望著男人,聲調抬高,佯裝發怒,笑罵道,“吾還以為汝打算當縮頭烏龜,不發聲了呢。”
“蓼侯說笑了,此事涉及到復仇,吾怎麼可能不參與?”褚大衣帶翩翩,儒雅隨和,笑呵呵的,拱手回應。
孔武望著褚大,面色不改,沉聲,“褚師兄為何不打算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