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伯安滿意地笑了,轉身,瞅著房間裡幾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壓低聲音,淡淡地說道“怎麼樣?現在可以了吧?若不是捉拿罪犯的官吏,何人會出東郡,過黃河氾濫之地,行數百里,至此捉人?”
乍然,他臉色變得猙獰。
指著四個圍住仲阿於的人,警告,“立刻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否則,將爾等以同黨罪一併捉拿,送於邊境,抵禦匈奴!”
“這……”
那四個大漢再次面面相覷,神色苦楚,猶豫不決。
其中一個人沉吟半晌,說道“回去吧,反正吾等將趕路離開此地,即便官吏追究見死不救,也犯不上因為這種小罪,四處捉拿。”
另外三個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互相稱好,回到原來的位置,重新坐下,圍著火盆,低著頭烤火,似乎離開了這個爭鬥之地,
隋伯安輕蔑一笑,視線移動,冷視司匡,“小子,汝可還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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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吾暫且相信爾等身份。”
司匡嘴角下垂,臉上佯裝害怕,心底卻策劃著嚇唬人的手段。
劉徹封的匡人,雖然字面上是匡扶漢室的匡,但只要稍微變通一下,變成誆人的誆,也不錯。
匡人?
(x)
誆人?
(?)
誆人是一門學問,必須謹慎進行。
雖然六百石的權力擺在那,天晴了,只要讓袁丁快馬加鞭前往魯縣,不出兩個時辰,自己就能喊五百士卒過來。
但這太麻煩。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直接效仿孔武對付孔安國的手段,“先禮後兵”、“以德服人”。
想到這裡,司匡用右拳抵著嘴巴,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仰頭,面色平淡,朗聲“汝二人既為濮陽官吏,理應懂法吧?”
“略知一二!”張覺歷哼了一聲。
“那好,吾且問,若仲阿於是被三老、薔夫乃至縣令所冤枉,爾等可知後果?”
隋伯安譏諷著,“縣令秉公執法,三老德高望重,沒有冤枉一說。”
司匡呵呵一笑,右手突然拔出佩劍。
指著二人的鼻子,“是否冤枉,爾等心知肚明。”
頓了頓,
警告“依大漢律令鞫獄故縱、不直、及診、報、闢故弗窮審者,死罪,斬左止趾為城旦,它各以其罪論之。”
“爾等明知仲阿於之冤屈,卻不協助,反而助紂為虐,識相點,快些回去辭官吧,否則,一旦上面追究起來,下場會比乏徭還慘!”
“無稽之談,什麼狗屁法律,吾沒聽說過。”隋伯安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何人告知於汝?別以為隨意編造一條法律就能把吾嚇唬住。”
司匡“???”
這貨剛才說什麼?
大漢司法二把手認同的法律,是故意捏造的?
膽子夠肥的啊。
見司匡在發呆,張覺歷握緊拳頭,歪著嘴,對著空氣揮了幾下,“小子,哪怕真的有這條法令,也要有人肯追究才行!吾二人效忠濮陽縣,縣令公除了東郡郡守之外,他郡,無權管轄。”
“長安是否擁有管轄的權力?”
“這自然有!”
“那正好。”司匡眨眨眼,對著未央宮的位置拱手,“吾需與仲阿於的目的地相同。若汝二人不收手,吾便替他前往魯縣孔府,拜訪奉祀君,請其出面,上訴於長安。”
“汝也要去孔府?”隋伯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眼神如同鷹隼一般鋒利,“覺歷,今日恐怕要麻煩一些,再帶一個人會濮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