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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模樣，姜棠眠印象深刻，畢竟一開始，是她親手把他從選角照片牆上扯下來的。
常澤。
從開場翻車後的流量小生，常澤事業一落千丈，當時的姜棠眠忙著籌備新劇，也沒有把關注度放在一個塌房的男明星上。
看見眼前常澤沒有包裝，完全失去星味，跟街上普通的失業大叔一樣。
他的眼睛陰狠發紅，就像幾天幾夜沒有休息。
常澤死死地握著方向盤，把汽車開得就像在高速公路亂竄的蟑螂。
常澤咬牙切齒：“明明《誓隨》是我的，為什麼會把我換走！為什麼！！”
此時姜棠眠，面對這樣瘋癲的人，只有冷靜。
她看向失控的常澤，目光堅定，“你只看到了《誓隨》的成功，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部劇給你演，不一定會紅……”
如今顧宴尋從完全素人，微博一夜暴漲五百萬粉絲，換做是誰都能接受，可常澤卻永遠也接受不了。
“你一天在片場待六個小時，有五個半小時都在房車上吹空調打遊戲，導演每次還得讓替身把位置走好了，你才肯下來，這些我一早就在行業裡，把你打聽清楚了。”
姜棠眠一字一句，趁常澤沒注意的時候，悄悄劃開手機，跟保鏢開啟實時位置共享。
常澤沒有說話，但方向盤還在他的手上，意味著姜棠眠的命還在他手上。
“當然我也知道，你出道的時候，為了能演上戲，一個一個劇組跑試戲。剛開始一兩年的作品，表演爐火純青，讓觀眾驚豔，但是你後來的作品，似乎都在劃水了，一模一樣的表演技巧，就連哭戲的語氣，b站上面吐槽你的up主，把三部戲的哭戲剪輯在一起，大家都以為你在飾演同一個角色……”
大半年前，剛剛接手《誓隨》專案的姜製片，突然放棄男主人選，大家都覺得是姜棠眠瘋了。
但在大家不知道的時候，姜棠眠一早把常澤以往的作品，挨個看了一遍。
“因為沒有太能拿出手的作品，以這樣的姿態的塌房……”姜棠眠的聲音不大，但句句殺人誅心，“也算是觀眾的福氣。”
常澤無法回答，剩下沉默。
“說實話，並不是我當時選擇不要你。”
姜棠眠頓了頓，她看見後視鏡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望向自己。
“常澤，是你選擇不要你自己的。”
這句話就像春天的驚雷一般，投在常澤心裡。
車速慢慢下降，姜棠眠即使害怕，但在面對常澤的時候，她卻很坦蕩。
她知道常澤是一時貪圖捷徑，讓自己走上了不該走的彎路。
“你最開始是多麼有靈氣的演員，可後來你追逐名利的時候，你陪富婆玩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到底在拍些什麼？留下些什麼呢？”
“顧宴尋穿著幾十斤的戲服，在片場中暑了三次，我這些一次通稿都沒有發過……”
姜棠眠再次回憶起過去半年的往事，能把《誓隨》做好並不是她一個的努力，而是一群人的戰鬥。
“池照螢吊威亞吊來腰部舊傷複發，緊跟著還要回海外的女團籌備回歸行程，她從未在鏡頭前賣過一次慘。”
常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