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5 章 歸京
秦諫回京時, 天已轉涼。
進城後未入侯府,先去了東宮,將那老者帶到周顯面前。
周顯見老者確實鶴發童顏, 精神矍鑠, 且還談吐不俗,心中大為高興, 立刻就安排人讓老者入住東宮。
待人離開,周顯才問秦諫:“你這一路可還順利?冶煉廠之事如何了?”
秦諫道:“還算順利, 我一路小心,應未露馬腳,只在趕路時摔了馬,擦傷了腰,算有驚無險,但那賬本應該已經到刑州知府手中了, 再難拿到,其它證據時間太少, 我也不敢妄動, 所以都沒收獲。”
周顯立刻道:“此行本就太過兇險, 我就怕你在刑州出什麼事,人沒事就好。”說完又問:“你那傷如何, 給我看看。”
秦諫半脫了衣服, 果然在腰側有一道長長的口子, 剛結痂,周顯細看一下,卻道:“這邊是深一些嗎?怎麼好似還沒癒合?”
秦諫回答:“前兩日要趕路,有些化膿,無妨, 回京了換藥,休息兩日就好。”
周顯嘆一聲氣:“如此就好。”
此行是去給皇上尋賀壽禮的,時間自然也不能太長,一邊要將明面上的事做好,一邊又要暗查刑州,時間當然不夠用,因急趕路而受傷,而因急回京而無法養傷,此行不易,也確實幸運。
他正欲出聲安慰,秦諫道:“雖沒找到一直想要的鐵證,但我帶回了一個人。”
周顯奇怪:“還有旁人?
秦諫去外間吩咐,讓將人帶上來。
那人穿著一身短打,打扮像是秦諫身邊的隨從,年齡不過十五六,是少年的模樣,卻身形瘦削,顴骨突出,神情滄桑,頭上竟隱隱有幾絲白發。
秦諫道:“此為太子殿下,你將所遇冤屈告知殿下就好。”
少年立刻跪拜,盡訴冤屈,原來他是刑州一個商戶的小兒子,家中上下打點,與刑州衙門合作包了個鐵礦場,最後因與刑州官員為銀子的事鬧不和,全家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這案多少有些分贓不均的意思,但這少年十一歲就在礦上幫忙,知道許多事,刑州是煉鐵重地,軍中、宮中禁衛許多武器都從刑州出來,從少年口中能得知他家鐵礦場的産鐵量,可朝廷這邊的記錄,這産鐵量卻少了足足少了十萬斤,幾乎只佔其中四成。
鹽鐵為一國之重,絕不能出差錯,刑州又是冶金重地,單單一個採礦上便有這麼大的隱瞞,那整個刑州呢?官員可以為了銀子而殺人滿門,這樣的大案卻以意外走水而結案,朝廷完全不知曉,可見刑州上下已鐵桶一般,全無法度,不知腐爛到了何等地步!
最最重要的是這些鋼鐵的去處。
若是別的貪汙,皇上也許沒那麼放在心上,但這是鋼鐵,刑州既能隻手遮天,也是可以私造兵器的,而這刑州知府,便是王善的親信。
加上王善是貴妃的哥哥、皇子的舅舅,此案只要能上達天聽,定能一舉扳倒王善。這也是這麼多日子,他們將精力都花在刑州案上的原因。
周顯道:“穆言準備何時向父皇陳述此事?”
秦諫想了想:“我與文湛都不該知道刑州的事,目前我心中倒有兩個人選,但覺得不該此時讓皇上知曉,皇上壽誕在即,卻突然鬧出這鐵礦之事,惟恐皇上不喜,加上王善與貴妃皆是長袖善舞之人,巧言令色之下,皇上覺得這是有意構陷,若皇上不願細查刑州,此舉便是功虧一簣。”
周顯覺得有理:“那等父皇誕辰之後?”
秦諫點頭:“臣確實是這意思。”
“只是怕打草驚了蛇,王善那邊有防備。”
周顯決定叫沈夷清、徐子期過來商議後再作定奪,正好這少年也要人保護,不如交給除子期。
幾人商議完,已是日落西山。
徐子期要帶少年離開,先在東宮停留一會兒,秦諫與沈夷清先行離去。
秦諫這一去沈夷清也提心吊膽,得知他平安歸來自是十分高興,和他道:“等你傷養好了,我們一起請你喝酒,好好犒勞你。”
“若此事能成,又何須犒勞?”秦諫道:“原本調查此案只為扳倒王善,去了刑州才知那裡半數百姓都以採石煉鐵為業,卻家家一貧如洗,年輕紀紀已是一身傷病殘,實在目不忍見。可知任何一個地方,只要失了法度束縛,便是弱肉強食,民不聊生。”
“這又何嘗不是我們一心輔佐殿下登基的原因?殿下寬仁,必不會對民間疾苦視而不見。”
兩人正說著,只見不遠處有兩人從尚書省內出來,沈諫看了眼,說道:“那好像是你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