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韜從床上下來了,踩在柔軟的羊絨地毯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很快?”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很快是多久?!”他咄咄逼人,目中無人慣了,他身為鄭家大少爺,從來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過。
不知道為什麼,被鄭文韜盯著,他心裡很發怵,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幾步,可鄭文韜卻將手裡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對方腦袋上,“砰”地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將外面的人都驚動了。
那人倒伏在地上,不停打滾,模樣非常痛苦,五官因為過度疼痛而扭曲在了一起,血和因杯子破碎而灑出的紅酒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血改變了紅酒的顏色,還是紅酒改變了血的顏色。
外面守著的其他人,聽到異常的響動後,已經紛紛湧進來了,卻聽見鄭文韜在大罵。
“沒用的東西!本少爺的時間是你們能夠耗得起的?讓本少爺等,你們也配?”
“養你們一群飯桶,連個小事都搞不定,幹什麼吃的?廢物都去死!”
這麼罵著還不夠過癮,鄭文韜又狠狠踢了在地上不停掙扎的人幾腳,那人雙手捂著眼睛,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來了,模樣可怖。
在鄭文韜的拳打腳踢中,對方慘叫連連,而他的臉上卻出現了怪異的興奮的表情,似乎這幾天壓在心裡的火,都被髮洩出來了。
進來的一群人,一聲不吭,就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們中有的是鄭文韜的貼身保鏢,有的是和地上哀嚎的人一樣的身份——不過是個小警員,怎麼也不敢與鄭文韜對著幹。
也只能就這麼看著,直到鄭文韜打累了,那人也奄奄一息了,再也喊不出來了,場面異常血腥,白色的羊絨毯被鮮血染紅了,他被人拖走了。
似乎是快要死了。
果然,剛拖出去幾分鐘,他就嚥氣了,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很大,眼珠裡面被血色模糊了,因為他極其不甘心,臨死之前盯著的方向就是鄭文韜所在的地方!
而鄭文韜的心情卻格外好,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冷消散了一些,完全沒有造成他人死亡的愧疚,反而是高興。這麼一來,大家人人自危,生怕惹禍上身。
這位瘟神萬萬不可再留在這裡,否則只會讓更多的人遭殃,慘死的小警員無權無勢,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要供養,而鄭家的背景擺在那裡,何來公平而言呢?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鄭文韜不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會為此承擔任何責任,最多出點錢打發了事。
一個小時後,鄭文韜就被無罪釋放了,而那位慘死的小警員,誰來替他主持公道呢?
鄭文韜笑得放肆,“早點這麼做不就行了嗎?非得等到現在,髒了本少爺的手,惹得一身腥味。”
人命在他眼裡就是這般輕賤,他對此不顧一屑。
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亂的衣袖,身後的保鏢護著他離開了。
夏老師躺在病床上,心中隱隱不安,太陽穴突突地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以鄭家的強大財力,鄭文韜應該已經被釋放出來了。
如果沒有凌駕於鄭家之上的更加厲害的家族幫忙,根本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鄭文韜,她出生在再普通不過的家庭,哪裡會認識這樣的厲害人物?到哪裡去找這樣的家庭?更別提讓鄭文韜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
心中那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了,心臟跳得很快,似乎隨時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這時候的人對於將要發生的壞事,有著高度的敏感性,甚至能夠未卜先知,也就是第六感得到了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