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
鮮血的芬芳,勾著她。
水汪汪的杏眸,灰色的瞳孔裡,染上一點血色,似薔薇初綻。
妖冶悽迷。
理智一點點被摧毀。
女孩靠在他寬闊清瘦肩膀上,貝齒輕輕磕在精緻的蝴蝶骨上,一股酥麻直衝頭頂。
華黎手肘抵在床上,右手扶著她的腰,不讓她滑落下去。血族的體溫,低得可怕。
觸感冰涼,少年的桃花眸裡泛著冷意,悉數的情緒被強壓下去,隱忍。
小尖牙刺破脆弱的肌膚,尖銳的疼痛,細細密密,很快,他的血管似乎被什麼緩緩啃噬,深入骨髓的疼痛。
唇齒間,血腥味蔓延。
灰色的瞳孔裡,更添一分赤色。
她似乎是嚐到了甜頭,更過分的索取,而少年,緊緊抓住乾淨柔軟的被褥,予取予求。
華黎深邃的桃花眸半睜著,泛著瀲灩的水光,霧氣氤氳,兩頰綻開朵朵緋紅的雲霞。
冷峻的臉上,卻依舊一片漠然。
寒意從腳趾一路向上,直到頭皮竄過電流般紛紛炸起,渾身戰慄。
血液的喪失,讓他頭暈目眩,腦子裡,似乎炸開了許多煙花,璀璨迷離。
一分纏綿,九分算計。
。
。
。
華黎昏迷了一天一夜。
再醒來,仍在夜裡。
尤克里海島,晝短夜長。
雲海浸滿了月光,天空一片銀亮。
斑駁婆娑的樹影在微涼的夜風中搖曳,漏下幾縷淡淡的月光。
大量失血的後遺症,就是他腦袋暈乎乎的,四肢痠軟,指尖微微顫抖,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是他居住的地方。
因為他是血族公主的僕人,所以血族並未虧待他,居住環境甚至能比得上血族的某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