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有些惱怒烏世鑑,但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子去送死。
沈月用力掙扎,但在妙臻真人面前,就象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王爺!”烏堅心中大驚,想要出言相勸,但公孫澤臉色陰沉,目光中似乎有劍氣射出,頓時將他全身上下籠罩,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烏毅,你的兒子忤逆犯上,我將他斬了,你不會怪我吧?”公孫澤冷笑道,“萬劍寶籙的威力,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他心中惱怒已極,雖然他這個五階修士的修成,依靠了帝國無數的珍寶,算不上太強,但已足以俯視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今天被烏世鑑一再逼退,甚至還差一點受傷,顏面丟盡,早已經怒火中燒。
“逆子忤逆,王爺當然可以殺之。”烏毅道,“早些將他殺了,也免得他做出更加無法無天的事!”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算是他們父子之間有天大的嫌隙,又怎麼會有父親對親生兒子如此無動於衷?
“你可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公孫澤冷冷的道,“這麼多年你又一直未娶,殺了他,豈不是絕了烏家的後?”
“昭恩侯爺,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沈月顫聲道,她被妙臻拉在身旁,寸步不能移動,又驚又急。
“烏家早就已經絕了後!”烏毅突然道,“烏家的兒子,早就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麼?”就連公孫澤也不禁愕然,其餘諸人更是驚訝莫名。
“當年秦葭的確生下了一個孩子,只可惜兩歲的時候就夭折了。”烏毅道,“所以當年我才會跟帝主呈報,說晏平王府女兒所生的孩子已經夭亡。”
他頓了一頓,又道:“那個時候,我因為與潛入岱平城中的晏平王府高手交手,傷了經脈,再也無法生育,秦葭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一個年歲相仿的孩子,當作親生兒子一樣養育。”
“我這一切,都是拜晏平王府所賜,秦葭撿回來的孩子,又怎麼抵得上我親生的兒子!”烏毅咆哮起來,“若不是她想要與晏平王府暗中通訊,晏平王府派人潛入城中,我又怎麼會傷了經脈?秦葭死後,我白白養他十幾年,終於養出了一個忤逆的畜生!”
沈月張大了嘴,努力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所說話的真假,只見他面目猙獰,面容扭曲,十分可怖。
難怪就算秦葭要死了他也不願意回去看上一眼,難怪他從小就對烏世鑑如此冷漠嚴厲,原來一切的根源都在這裡。
原來烏世鑑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他究竟是誰的孩子?又是秦葭從哪裡抱回來的?只可惜秦葭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知道。
烏堅閉上了眼睛,這個秘密,他當然知道,雖然他知道烏世鑑並不是他的親侄子,但見到他從小可憐,卻還是將他當作親侄兒看待,哪知道到了今天,這個秘密終於被烏毅自己親口說破。
“原來如此!”公孫澤駢指如劍,“當年帝主賜下藥來,將秦葭一點一點的毒死,以斷絕晏平王府對你的監視,你也沒有拒絕,帝主對你大加讚歎。本來以你對帝國這樣的忠心,我還想為你留一點血脈,但既然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那我也就不必留情了!”
他手指上劍氣縱橫,源源不斷的湧入黃色的《萬劍寶籙》中,《萬劍寶籙》猛然爆發出無數的光彩,一枚枚帶著毀天滅地氣息的長劍,或長或短,或樸或拙,足足有千萬柄,從黃光中沖天而起,有如過境的蝗蟲,在空中排成星斗一樣的劍陣,延綿數里,光芒萬丈,齊齊朝著黃光斬下。
“萬劍歸墟!”
千萬柄長劍,有如捲動的星河,從空中席捲而下,凝聚著龐大而又毀滅一切的劍意,要將黃光圖錄中的烏世鑑,一舉斬殺!
沈月驚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剛才烏毅和公孫澤的一番話,令她膽戰心驚,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烏世鑑又該是何等的可憐?
她轉頭朝著烏堅望去,只見他也是一臉的震驚,顯然對於秦葭是死於帝主所賜的慢性毒藥這件事,他也是毫不知情。
萬劍自天穹斬落,有如流星,磅礴的劍氣足以摧毀一切,就算是圖錄中的烏世鑑再強,也絕不可能抵擋住這上古萬劍的劍氣一擊!
沈月心中一片冰冷,不過反而釋然,這個世界對待烏世鑑如此殘酷,不過在他死的時候,總算自己還可以陪他一起去死。
一絲絲的白色劍氣從黃色的光芒中散出,一個白色光亮的人影突然從黃光中走了出來。
他的面目和身體已經看不清楚,唯有無數的白色光芒,從他的每一個毛孔裡透射出來,彷彿一團白色的光團。
萬道劍氣,從空中落下,全都指向這個白色光團,彷彿將他當成了一個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