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氏,帝國王室,只要是姓公孫的,就全都是女嬈的仇人,她驀然九尾甩動,朝著公孫翼拍去。
這個人雖然不是當年的那個負心人,卻是他的族人後輩,一樣是敵人。
公孫翼眼中微微顯出訝色,劍氣陡發,凌厲劍氣將九條長尾籠罩,將那些白光層層削碎,居然有要將狐尾斬斷之勢。
烏世鑑猛然出劍,青雲劍青光朦朦,與那道白光一觸,就被擊得退了回來,火瞳的白骨巨掌拍下,劍氣反斬,發出一聲脆響,骨掌瞬間收回,但女嬈也已經趁著這個機會全身而出。
“噫,你們又是什麼人?”男子訝然。
他有些驚訝,但烏世鑑三人更加驚訝,剛才這一劍,這名男子並沒有出全力,就已經將三人逼退。
女嬈臉色慘白,這人還不過是當年那個人的後輩,就已經如此厲害,當年那個人雖然負心,但驚才絕豔,數百年後,又精進到什麼地步了?自己這個仇,還有沒有希望報?
烏世鑑想起當年在諸連山中,韓三秋曾經說過,當年的他就曾經敗於一個名叫公孫翼的男子手中,眼前這個男子,想必就是韓三秋口中的那人,數十年過去,他的劍術已經凌駕於五階之上,似乎隱隱要踏入六階劍仙境。
更令他驚訝的,是公孫翼身旁的那名少女,她姿容清秀,面目已經比過去顯得成熟,身材也更加婀娜,眉眼中也已經多了幾分嫵媚,但神情卻一如往日。
這個少女,居然是唐小沫。
當年她在艮州,曾因為他殺了天門宗的李觀,而毫無顧忌的上來敬他一碗酒,又在以為他死在青翼手下後,發下為他報仇的誓言,更在震州與碧桃大戰,後來見到他沒有死,便飄然而去。
她年紀雖然小,卻始終堅定的追求自己的仁道和劍道,有如天外驚鴻,就連烏世鑑也心生佩服。
“小沫,好久不見!”烏世鑑感慨唏噓,光陰如流水,當年的小姑娘,已經長成大姑娘,唯有眼神清澈,毫無改變。
“你。。。。。是吳適哥哥?”唐小沫望了他半晌,從驚訝到歡喜,眼眶卻突然紅了。
此時的烏世鑑,頭髮花白,披髮過肩,神情蕭索落寞,與當年慷慨英氣的少年已經大不一樣。
“是,吳適是我的化名,我的名字叫作—烏世鑑。”他當然知道唐小沫是驚訝於自己的變化,突然露出溫暖的微笑。
“吳適哥哥,我還是喜歡這麼叫你。”唐小沫也笑了,她的眼中淚光盈盈,卻又帶著無盡的歡喜和親切,“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在艮州毫無畏懼的吳適哥哥。”
“原來你就是小沫常常說起的吳適。”公孫翼也笑了,“她常常跟我說起,當年那個少年拔刀而起,斬殺黑虎寨的惡賊,又不畏強橫,殺了天門宗的惡徒。”
他望向烏世鑑的眼光也有無盡深意,長嘆道:“想不到當年那個少年,果然也已經成長為絕頂的強者。”
他語氣中也充滿了感慨,當年的少年,已經一去不復返,雖然成為了絕頂強者,卻又何嘗不是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自己呢,是不是也一樣?
烏世鑑轉過頭來,他唯有望向唐小沫時,才難得的露出溫暖的微笑,這個少女,一心一意追求“仁”,這麼多年,想必也沒有改變。
“吳適哥哥,幾年不見,想不到你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唐小沫笑道,“當年我就比不上你,現在就更加比不上你了。”
“你會比我更強。”烏世鑑道,“劍是殺器,以殺止殺卻是仁道,你心中有‘仁心’,自然就會凝聚出‘仁者之劍!’”
“好一個‘仁者之劍’”公孫翼撫掌笑道,“烏兄,你不愧是小沫所敬佩的人,一語便道破了小沫的劍道。”
“待我收拾完這裡的殘局,再來與烏兄論道。”他大笑聲中出劍,“叮叮”的銀鈴響處,白光如練,將整個黑塔都籠罩在內。
“定王,我再勸你一句,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若是仍然執悔不悟,就將悔之晚矣。”
劍氣激盪,將所有的黑氣一掃而空,定王的身軀,就象是一個活的靶子,是所有劍氣凝聚的中心,只要他一動,千萬道劍氣就將同時斬下。
劍氣之下,定王衣袍鼓盪,他昂首向天,聲音怨恨,“公孫氏到底有何德何能,霸佔天下數百年,而且居然每一代都有如此驚才絕豔之輩。”
“當年各諸侯王,與公孫氏一同打下天下,憑什麼世世代代要給公孫氏為奴為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