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在令狐悔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令人幾欲作嘔。
“三小姐?”令狐悔吃驚道,就看見那人斷了的頭顱裡,突然飛出一隻奇怪的蟲子,象是一隻巨大的蒼蠅,發出嗡嗡的聲音。
突然間,整個小鎮上原本行走的人全都停了下來,齊齊轉頭望向幾人,接著從各個店鋪裡,各個房屋裡,形形色色的人全都衝了出來。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個個全都神色詭異,瞳孔翻白,發出陣陣奇怪的聲音,朝著三人撲來。
令狐悔頭皮發麻,連連後退,三小姐鎮定自若,綠色劍光在身前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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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已經被蟲子控制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救。”烏世鑑皺眉,這裡顯然又是一個蟲王的受害地。
“他們目光呆滯,生機已絕,恐怕已經沒有辦法救了。”三小姐搖頭。
“那怎麼辦?”令狐悔問道。
“要是任由這些人出去,恐怕又會有更多的人被蟲王控制殘害。”烏世鑑搖頭。
“怎麼辦?”三小姐問。
“你說呢?”
“這些人已經是行屍走肉,生不如死,不如殺之!”說話間“澄霄”劍已經化成綠光,在人群中劃出一道光芒,無數顆的人頭頓時落地。
接著綠光一閃,那些飛出頭顱的蟲子全被斬成粉末。
令狐悔臉色發白,他雖然修為比三小姐要高不少,但從小生長在王府,這樣的生死場面從來沒有見過,只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空中血腥撲鼻,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神色怪異,有如行屍。
一個行屍雙足一跳就是數丈,從空中重重落下,張開大嘴,雙手萁張,猛然朝著令狐悔衝下。
令狐悔臉色變幻,見到那人面色猙獰,渾然不似人類,白芒沖天而起,將那人頭顱攪得粉碎。
血雨滿天,令狐悔臉上汗如雨下,一陣陣發白,幾乎要彎腰嘔吐出來。
烏世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人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蟲王的傀儡,他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他明白令狐悔此時的感受,就如當年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一樣,這種感覺令人極度難受,卻也是成長路上不可缺少的一環。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赤光同時飛起,將一片片湧來的行屍斬殺,焚燒成灰,連同裡面的蟲體一併燒成灰燼。
令狐悔狂吼一聲,白光如練,終於也加入到這場戰鬥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人都已經倒在地下,頭身分離,連同腦子裡的飛蟲也全被斬殺一空。
整個小鎮已經成為一片屍山血海,地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液,令狐悔已經蹲在地上不住的嘔吐。
烏世鑑拍了拍他的背,長長嘆息,“不論是什麼樣的戰鬥,從來都是殘酷的,殺死他們的,不是你,而是蟲王。”
三小姐沉默半晌,道:“我記得第一次上戰場,面對南蠻人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心裡充滿了無邊的恐懼,當我第一次一刀斬下一名南蠻人的頭顱時,他的鮮血濺了我一身,那個時候,我也害怕噁心,忍不住哭了,身子瑟瑟發抖。”
她彷彿在追憶往事,“那個時候,在戰場上大家都在拼死廝殺,根本沒有人有時間來安慰我,哪怕我是勇毅侯的女兒。”
“我一個人躲在成堆的屍體後面,不敢再衝上前,那股血腥味讓我嘔吐不止,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只想就此逃離戰場,遠離這些血腥和殘殺。”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那個時候,有一名南蠻人突然發現了我,怪叫著向我衝來,巨大的鐵錘朝著我猛砸下來,我已經嚇得傻了,根本不知道躲避。”
“眼看我就要被一錘砸死,突然一個人猛衝過來,將那名南蠻人一撞,跟他扭打在一起,同時轉頭對我大喊‘三小姐,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