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突然間靜止下來,連大旗也不再飄揚,老人站在旗杆頂端,象是一根標槍,一動不動。
沉默片刻,他突然緩緩道:“妖將以下,從來沒有誰敢違抗我的命令,若是我要他跪下,也從沒有誰敢在我面前站著。”
他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不可名狀的威壓,一瞬間,這鬚髮斑白的老者,雖然並沒有長高一分一寸,卻彷彿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竟似乎比天還高。
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迅速在山谷中瀰漫,其中又包含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和無窮的力量。
幾頭妖獸,首先承受不住這種威壓,四肢轟然跪地,跟著龐大的身軀砰然炸裂,化為一團血肉。
跟著是玄龜族人,雖然死死的用短棒拄地,但心裡發自本能的恐懼和身體上的壓力,促使他們紛紛跪倒下來。
龐大的巨猿和金雕,也不過多支援了片刻,巨大的身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就連金雕王、巨猿王、紅袖和歸不畏、歸仲,雖然強自支援了一會,也不得不在無窮的威壓下跪下。
只有烏世鑑,仍是筆直在站在山峰之上,彷彿這世上沒有能讓他跪下的東西。
噬空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原本對於妖族有潛力後輩的一絲絲可惜頓時化為烏有,只剩下無窮的怒火和無邊的冷酷。
不再去管滿山的妖怪,他雙目如電,龐大的威壓盡數加在烏世鑑身上。
心底發來連續不斷的警兆,但在這樣的威壓下,警示已經絲毫沒有作用,內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恐懼,那是妖族對於強大存在的本能畏懼。
身上就象是背了一座巨山,不僅呼吸困難,全身各處的鱗片毛孔,都象是被刀割一樣,緩緩的沁出鮮血。
全身都已經在顫抖,但他偏偏一雙腿仍然是站得筆直,深深陷入山崖的岩石裡面。
噬空冷笑道:“你服不服?”
鮮血沿著雙足流入地面,他卻拼命揚起了頭:“我絕不會屈服。”
自從他從侯府逃出,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他就早已決定不對任何強權屈服。
這條路是如此的艱難坎坷,也許今天就會死在這裡,但,他不曾後悔。
噬空冷哼一聲,壓力又增,烏世鑑全身都已經在顫抖,連嘴巴鼻子眼睛都流出血來,渾身的骨骼格格作響,似乎馬上就要碎裂。
他的腰已經被壓得彎了下來,鮮血已經將地面的岩石染成一片紅色,但他的雙腿,仍是顫抖著直直站立。
噬空妖帥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嘴角卻彎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道:“我看你能挨多久。”
就象是又有一座山猛然壓下,烏世鑑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這妖帥竟然僅憑威壓,就已經令他受傷。
對於妖帥而言,自己果然還是一隻螞蟻。
但他絕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反而一直在積蓄著力量,將腳下的厚土之力一點一滴的積累,又壓縮到血肉筋骨中去。
他知道玄光盾對妖帥而言,不過是一個肥皂泡而已,無謂去做無用功,只是全力運轉“龍捲破”,這時藉助外界的壓力,反而將血肉壓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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