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竟然也是一名劍修。
只是她身上卻沒有雷大人和三小姐那樣的凌厲之氣。
吳輸望著她走出門口,道:“這個小姑娘,以後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烏世鑑“哦”了一聲,道:“為什麼?”
吳輸嘆道:“她小小年紀,便已領悟出要尋求自己的道,乃是有大智慧的人,修行者若是尋不到自己的道,成就終究有限。”
烏世鑑覺得眼前的吳輸,似乎也有些神秘,盯住他的眼睛道:“那你的道呢,你的道是什麼?”
吳輸苦笑一聲,道:“我的道麼?那個,喝酒,喝酒。”
他喝乾一碗酒,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這清汾城我們是待不下去了,我們也不能真的在這裡等死,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這晚幾人雖然瞧來喝得酩酊大醉,其實卻個個十分清醒,他們離開酒館裡,仍有些人坐在廳內,也不知是看熱的修行者,還是葵水門的。
縱然有葵水門的人,也不敢公然報仇,他們門主尚且被一拳轟殺,他們上前,也不過多送幾條人命。
月色微明,夜色已深,吳輸幾人趁夜出城,一路小心謹慎,竟朝祁連山脈走去。
他們在酒店裡說是明天才走,其實晚上便已啟程。
出了城門數十里,幾人在一塊大石上坐下,吳輸臉色肅然,道:“我們這次得罪了天門宗的人,只怕好長時間都要隱姓埋名,若是這麼兩手空空,這些日子沒有靈石靈藥修練,只怕修行難以有什麼進步,唯今之計,只有去奪上一批靈石,然後連夜遁逃。”
烏世鑑也不禁有些歉意,道:“這次都是我連累了大家,其實這事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你們大可不必跟我一起逃跑。”
吳輸搖頭道:“天門宗的人十分護短,我們既然是一起來的,就算我們不和你一起逃走,他們必然也放不過我們,倒不如放手一搏?”
他眼睛望向魯直和歐陽平,道:“你們怎麼說?”
魯直道:“吳老大,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
歐陽平卻道:“你想到哪裡去搶靈石?”
吳輸一字字道:“晉陽城。”
兩人齊聲驚呼,道:“莫非你想去搶前不久發現的靈石礦?”
吳輸道:“正是,你們敢不敢去?”
兩人臉上露出猶豫之色,歐陽平道:“那是帝國官家所有,聽說近來玄炎衛和金土司的人也到了,這附近的修士,雖然個個眼熱,卻也沒有人敢動那裡的心思。”
魯直道:“吳老大,這可是跟州牧府和玄炎衛搶東西,無異於以卵擊石,我看我們不如逃到別的地方,再做打算,不必冒這樣的兇險。”
烏世鑑也搖頭道:“這樣實在太過危險,那天門宗的人雖然厲害,卻還沒有到,若是我們冒然去搶靈石,只怕立馬就要身死。”
吳輸長嘆一聲,道:“我也知道事不可為,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這便走吧,只要沿著山走,不要太深入山林,想必也不會遇到妖怪。”
幾人沉默不語,心情不免有些沉重,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烏世鑑突然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們等我一會。”
他彎腰鑽入密林中,過了良久,都沒有再出現。
魯真等了許久,心裡焦急起來,輕聲喊了幾句,杳無人聲,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他心裡一驚,道:“老四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歐陽平卻緩緩道:“我看他是一個人逃了。”
魯直怒道:“他怎麼一聲不響就逃了,枉我們這麼相信他。”
歐陽平卻悠悠嘆道:“他是怕我們跟他在一起有危險,到時候天門宗追殺起來,我們都要性命不保,所以想一個人承擔將來的兇險,哎,他果然是條漢子。”
他不象魯直這樣莽直,心思要細膩許多,但在這一刻,卻也不免對烏世鑑生出幾分佩服。
他道:“我們要是在一起,人多醒目,只怕終究難以逃脫,他現在一個人走了,將危險帶走,我們要逃,也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