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鐘卿和心中又開始忐忑起來,怕只怕自作多情,到最後只能徒增尷尬。
場景彷彿拉回到東國,鐘卿和熟稔地將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可當視線再次變得清晰,指上卻不是熟悉的白玉戒。
oega立在門前,將手緩緩抬起,燈光勾勒出手指的輪廓,白金戒環貼合無名指,他下意識地用拇指摩挲,編織玫瑰紋理細膩,粉色藍寶石與碎鑽微光閃爍。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鐘卿和尚未反應過來便直接將門開啟,看見門外的apha,他有些侷促的將手背到身後。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黎瑾率先開口問道:“還合適嗎?”
“還行。”鐘卿和說完就後悔了,他明白自己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樣式呢,喜歡嗎?”
“很漂亮。”
每次apha一直問問題的時候鐘卿和總是很難招架得住,所以這次他決定主動打破這樣被動的局面。
“你為什麼突然想要送我戒指?”
周圍靜謐得出奇,無數細小的冰晶組成了一片片雪花,堆積形成疏鬆多孔的結構,震動的聲波進入到這些微小的孔隙中,透過空氣與冰晶的摩擦消散在天地之間。
兩人的心跳聲卻是不絕於耳,他們透過骨傳導警醒著大腦正處一個難得的緊張時刻。
鐘卿和聽見黎瑾輕嘆了一口氣,他說他好像有點喜歡自己......
不對,不是一點,是非常;也不對,不是喜歡,是愛。
愛是什麼?鐘卿和聽見自己問。
apha顯然被問的愣了一下。
你為什麼能確定自己愛我?他又提了一個問題,apha似乎還是答不上來,自己終於扳回了一局嗎?
沒過一會,他聽見黎瑾回答:我不太確定愛具體的含義是什麼,這似乎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
apha繼續說道:但我覺得第一次愛你是注意到你永遠挺直的脊背,第二次愛你是沉溺在那雙含情的雙眸,第三次愛你是確定你並不愛我。
此後的每一次愛意都無從說起,因為愛會化作骨血融入身體,我無法數清我身體裡有多少細胞正在悄悄自愈,也無法注意到血液下一秒會流向哪裡,可他就是切切實實地發生了。
“可是你不應該愛我的。”
鐘卿和低聲的喃喃彷彿在兩人之間建立了一道無聲的屏障,apha彎下身子放輕聲音問道:“為什麼不應該?”
他應該沉默的,這個答案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主角,可oega看著這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回答道:“我很壞,也活不長久了。”
黎瑾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你很好,也會活得很長久。”
鐘卿和覺得也許是這幾天自己的體檢報告形式大好才會讓apha有這樣的錯覺,可自己該怎麼反駁呢,說了他也不會懂。
轉念一想,就算他喜歡自己又怎麼樣呢,也許兩年後他也會帶溫序來這裡看極光,然後在雪域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