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京城裡殺了人,保不準沒兩天京兆尹府就到家裡去抓人了。
但在十裡巷,就算有人死在了街面上,除了戶主,估計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這裡住著的也都是一些犯過事兒的人。
可就算是犯過事兒的,也有想老老實實過日子的。
時間長了,十裡巷也分成了東西兩派,一派是真的狠毒陰蟄的亡命徒,以快活樓為首。
而另一派,就是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的,以舞紅樓為首。
舞紅樓就是景耀的産業,老闆娘易白菱還認識,前段時間見過一面。
今天,舞紅樓的老闆娘突然收到了一條訊息,
“老闆娘,俺們聽說南邊新來了一批難民,都是逃難過來的。”
孟安歌正在讓人給她染豆蔻,在鮮紅的指甲上吹了吹氣,漫不經心的道:“來就來唄,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臺下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老闆娘,不是我們小心,是事情真的有些奇怪。”
....
景耀聽到孟安歌突然到了府上來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這麼多年,孟安歌從來沒有來過。
主要是因為她的身份比較紮眼,保不準京城的名流有一半都認識她。
“是那個老闆娘麼?”易白菱叼著筷子問。
景耀點了點頭,在易白菱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你先吃飯,一會兒我就回來了。”
易白菱乖乖的點了點頭。
景耀被她這乖巧的小樣子給戳了一下,昨晚明明滿足了的慾望又有抬頭的趨勢。
他側過頭剋制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易白菱看著景耀離開的身影,心裡惡狠狠的鄙視了起來,“禽獸!別當她不知道剛才在想些什麼。哼。”
易明熙昨晚上沒在這睡,所以景耀一走,偌大的餐桌上就只剩下易白菱一個人了。
易白菱想了想,反正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直接起身,決定去找小糖糕玩一會兒。
書房裡,景耀的心情就不像易白菱這麼輕松愉悅了。
手上的信封他已經看了兩遍,確定知道了是一個什麼事情。
他心裡知道孟安歌傳來的訊息肯定不是什麼道聽途說的,但是,他也沒辦法想象,什麼叫一天之內,一整個村子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給江南那邊聯系一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若是,若是真的,也不用多想,立刻撤回京城來就是,你接待。”
孟安歌的身上披著長長的鬥笠,這次來,固然是因為事情緊急,但也有她的一些私心。
景耀自從和易白菱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她那裡了。
她自然明白沒有任何一個妻子想讓丈夫去逛妓院的,但是,但孟安歌一直以為,自己在景耀的心中是不同的。
“可是王爺,若是都撤了回來,那我們豈不是會失了先機?”孟安歌只想多說兩句話。
景耀的臉色卻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良久,才道:“是訊息重要還是人重要?不必多說了,你先下去把。”
孟安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看上去可憐的緊。
可景耀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