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出生證明我辦好了,放包裡了。你們兩個人能這樣坐半天也沒人尋思著給我們小家夥上個證明,真是有夠可以的。”
阮盛意微怔,她還真不知道這些後續安排,待二人走後,她翻包找出來那個綠色的大本本。
這就是人之為人,存在於世的證據嗎?
蕭溫妤溫柔開口:“阮老闆,你翻開看看好不好?”
阮盛意回眸,女人正含笑看她,微微按了眸光,似鼓勵。
她翻開本子,忍不住先笑了笑,“咱家一個摩羯,一個雙魚,現在又一個白羊,以後要鬧翻天了啊。”
目光落在姓名那一欄,卻是讓人呆滯。
那裡記錄的並不是她們叫了好幾個月的安琪,而是另一個名字。
希羽。
蕭希羽。
阮盛意忍不住撫著那微微下壓的字,咬著唇。
恰好,蕭溫妤過來牽過她的衣服,溫聲道:“我想,阮清媽媽給你換個名字,還有一個深意。”
阮盛意側目看她。
蕭溫妤溫笑,“安安是屬於她的,但盛意是屬於你自己的滿滿人生。她希望你的人生光明而燦爛,充滿數不盡的溫柔與盛放。”
女人的眸中已經暈開了淚痕。
蕭溫妤:“所以啊,安琪是屬於我們的,但希羽是屬於她自己人生的稱呼。”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
她軟了眸光,伸手又指著那個包,“你緊張了這麼久,還沒仔細看過那個包吧?開啟看看。”
包裡,正靜靜躺著一隻堪稱重生的粉兔子,塞了很多的棉花,其上醜兮兮的補丁針腳盡數被拆掉,換上了極漂亮的針紋,靜靜地躺在包底。
和一句生日快樂一起,出現在了她終於獲得重啟的人生裡。
阮盛意湊過來,一下一下地碰著她的唇,並不深吻,只是吻去了額角的虛汗,柔聲道:“那我還欠蕭老闆一個盛大的生日禮物。”
蕭溫妤笑著看她,“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可以嗎?”
“太輕了。”阮盛意輕聲說,抬手按上她的唇,“先不要許願,先留著。”
“姐姐,先留著。”
懷中小姑娘不知是看懂了這流轉的氛圍,還是自己覺得得趣,咯咯地笑起來,隨手便牽住了兩縷頭發向一起並。
蕭溫妤垂眸看她,又看著那個靠在一旁的人,笑了笑。
“好,先留著,我們來日方長。”
三年後
火葬早已普及的如今,在一些小地方,沒有太多人管的小地方,還會保留一些死後天地為蓋的舊日想法,尋一處山頭就是最終的歸宿。
這也給一些人的追思留下了餘地。
阮盛意將希羽抱在懷中,幼孩在她肩頭四處張望,似乎也對這個新奇而又詭異的地方生出了許多的好奇。
她沒有見過這麼光禿禿的山,泛著暗沉黃色的天空陰惻惻,一起的兩個大人都靜悄悄,她也不敢發出聲音,只敢默默抱緊阮盛意的脖頸,整個人都軟進她的懷裡。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阿媽似乎有些緊張,就像她打碎了杯子後等待媽媽回家那段時間一樣的緊張。
驀地,阮盛意輕聲問:“是這裡嗎?”
走在前面的人點頭,“沈家阿婆給的地址就是這裡……誒,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