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自己又因此落入情緒的泥潭,也不想讓她插半點手。
所以……其實還是不信任,還是不太想深入,不太想依靠是嗎?
阮盛意哈笑一聲,又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更覺荒誕。
謝瑜:所以,這個女人終於瘋了,是嗎
謝瑜試探道:“你,你現在還好嗎?”
阮盛意:“很好啊,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好極了,很好的,有單子嗎?我來做幾杯,我也可以。”
謝瑜抱緊了懷裡的杯子,瑟瑟發抖道:“你快歇著吧,我怕你把杯子砸了,大冬天的,物流都不方便。”
一道上了些年紀的響亮咳嗽聲打斷了她倆的爭執,女人單肩挎包,一手塞進了褲子口袋裡,看她們都將目光轉了過來,煞有其事地扶了扶自己的方框眼鏡:“你們好,我是……”
阮盛意看清臉就怔住了,接上話訥訥道:“蕭……蕭老師?”
怎麼在她最糟糕的時間見家長了啊?蕭溫妤安排的?這麼急?用家長來徹底拒絕她?
不是,她也沒差勁到這種地步吧!
蕭言月對自己的掉馬速度感到驚訝,頗不自然地輕咳數聲,“對,我是蕭言月,對面那個的媽媽。”
言畢,她疑惑低言:“這麼好認嗎?”
謝瑜尷尬笑笑:“您和蕭老闆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很難不認出來,哈哈。”
蕭言月爽朗一笑,“老趙也總這樣說呢,我以為她敷衍我的。老趙你們也見過的呀,也是瘦瘦高高的,很文雅的呢。”
阮盛意腹誹:那當然見過了。
溫雅是真的溫雅,但是那副噙著笑的面容下總讓人心生諸多忐忑,總感覺面對的是一個近乎無底的深淵。
當然她不是說蕭言月沒有城府啊。
雖然在後來漫漫歲月的相處下發現真的沒什麼城府……還得知了蕭言月的大貓外號,並且由衷地贊嘆這稱呼可真是貼切至極。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阮盛意忐忑地握著衣角,平複了下心情,溫聲道:“蕭老師,您是有什麼事兒嗎?”
她的主動搭話似一道訊號,蕭言月的眼睛登時就亮了,瞬間就只落在她身上,晶亮到阮盛意甚至不敢亂動。
“看來你就是那個半夜三點還在下檔案的小老闆啦?”蕭言月伸手啪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很有毅力嘛!年輕人,不錯,值得表揚。”
阮盛意:“……”真的是表揚嗎?毅力又是什麼?
她實在把不準這位的態度,也不知道蕭溫妤同她的家人講了多少,只好硬著頭皮道:“畢竟是一起出去玩,我也只能趁她睡著了才敢發郵件,不然就被發現了。”
她感覺,蕭言月的眼睛真的瞬間明亮了一瞬,挑眉,語氣微妙道:“你能掌握她什麼時候睡著這樣的具體時間?”
阮盛意:“……”她好像說錯話了。
但她還得硬著頭皮說:“所以,老師您有什麼事兒?”
“哦,沒事,我就是來看看溫妤,順道來看看你。”蕭言月又拍拍她的肩膀,“誒,低度數的酒來一杯?咱偷偷喝,你別告訴我溫妤啊。”
“……您不能喝酒?”
蕭大貓支起食指擺了擺,“不不不,純粹是老趙和溫妤天天管著我,我身體相當健康,隨便喝酒。”
“……”阮盛意莫名覺得腦袋鑽心地疼,眼前這個人未免也有些太……神奇了。
她這是能調,還是,不能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