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妤:“麻煩您了。”
張嬸說著不麻煩往後廚走去,聲音逐漸拉遠,進了後廚後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盤,突然想起來了自己要講什麼一樣,道:“方才我隔壁的那個阮老闆也來找老太婆聊天了,感覺她對我這個店有興趣。”
張嬸拿著幾個小花籃出來,“要是能給她也好,你看她把今醉管得條條順順的,肯定能管好我這兒。”
“不過啊。”她搖了搖頭,“聽說這孩子家裡不太好,沒媽,還混過社會,她身上不會有那種一露出來能嚇到一大片孩子的紋身吧?”
張嬸能這樣同她聊阮盛意,那看來先前張嬸問的那個問題,她的阮老闆沒有作出讓人滿意的答複啊。
蕭溫妤暗笑一聲,暗自摩挲著指節,神色淡淡:“有就有吧,好看就行。”
“哎呦,你們現在年輕人都追求好看,那得說寓意啊!算了,老太婆我也管不上……誒,你別付錢啊!”
張嬸作勢要去擋手機鏡頭,蕭溫妤後退半步,叮得一聲掃齊畢了,這才悠悠道:“張嬸,我身體不太好,骨頭有毛病,愛摔跤,您就別和我推來推去了。”
“在您這兒摔了,多少有點不太好。”
收款提示音響起,一切都無力迴天。
張嬸嗔怒著白了她一眼,擺了擺手,“隨你,隨你!”
這開店幾個月都沒怎麼和周圍鄰居溝通交流的主,誰能摸得清她的脾性,隨她去吧,免得再訛上這裡。
張嬸一心想送這位主兒走,一偏頭,訝道:“誒,你咋揹著照相機呢?要出去嗎?”
蕭溫妤側身拿過照相機,溫文一笑:“沒有,小阮跟我說您要離開了,我這段時間一邊經營一邊調理身體,還沒來拜訪過,這想著您要走了,鄰裡鄰居的總該來看看您,再給你拍點照片,留作紀念。”
她支起相機,“可以嗎?”
這話說的張嬸一張臉又紅又白,方才那些話和想法好似迴旋鏢紮了她自己的嘴,人小阮掛念著她店裡的事兒,這久久未得見的鄰居專門又跑了一趟……
她這張嘴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兩手相握,“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呢!要不小阮也說你人好呢,哎呦哎呦……”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拍拍鄰居,我也很開心。”
“那,那就麻煩你了!”
蕭溫妤又笑,舉起相機率先搶拍了一張人像,嘆道:“您這可真是我最近拍過最有煙火氣的笑容了,真好。”
張嬸又是擺手,“這怎麼好意思,我聽說你們這都是搞藝術的,你們藝術家的眼裡可真有東西,說話也好聽,辛苦了辛苦了。”
中午,阮盛意同蕭溫妤匆匆見了一面後便去找了對這事兒更為熟悉的朋友商量,直到晚上臨近下班才過來接上人一併回家。
阮盛意撥弄著空調的旋鈕,輕嘖一聲:“今年這怎麼還不下雪,就幹冷。”
蕭溫妤靠過來,“是吹玻璃的暖風壞了嗎?”
“估計是,我明天去修就好。”
蕭溫妤:“我去吧,你這兩天忙。”
“沒事。”阮老闆十分嘚瑟地翹著嘴角,“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快下雪了,還是少出門吧。”
蕭溫妤沉默看她,抿了抿下唇,最終還是隻說了一句好,將剩餘的塞回了喉嚨裡,同樣將下午那幾個堪稱騷擾的電話塞了回去。
算了,最近都夠忙的了,這些她還是可以處理好的。
回到家,阮盛意鑽進廚房做晚飯,又探了腦袋出來,“蕭老師,過來幫忙洗點水果唄!”
蕭溫妤散下自己的頭發,撥弄到一邊後又夾了起來,“來了。”
今天買的是橙子和獼猴桃,這個季節也沒有其她好吃的。
蕭溫妤帶了手套,輕巧巧倚靠在玻璃門上,一根手指抵在削皮刀上緩緩推著,又鬆鬆搭眼在正在做飯的人身上,看柔黃色的頂燈在她臉側撒下柔影,天然而優越的長頸微微弓著,青筋微顯。
蕭溫妤挑了唇角:“好想在現在咬你脖子。”
阮盛意手一頓,偏過頭去露出更長的脖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