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大家都是女孩子,大家在見到美的東西時總會過去靠近一下,要是這麼點小事兒就互相爭來爭去的……那可真無聊。
這些掩在話語之下的暗自呢喃她也不會同別人講,這些掙紮與無助都是她自己經歷過才明白的,何須讓旁的人莫名知曉這般沉重的情緒……
沒必要的。
她又摩挲著側臉,低聲重複道:“i proise.”
怎麼突然講英語啊!
熱氣彷彿盈在耳旁,這一句帶些低喃的重複就在耳廓裡來回沖撞播放,幾乎瞬間就燃了阮盛意的整個耳朵,在昏暗的燈下都能看出耳垂泛了紅。
好蘇啊,這也太犯規了。
可不等她繼續回應,去二樓辦事的人回來了,笑著走過來同二人搭話,緊跟著便是生意娛樂場的流程,兩個人東拉西扯地聊天,期間有朋友過來搭話便又同朋友聊天,蕭溫妤便靜坐在一旁看她們聊一些行業裡的事兒,生意場上的事兒,以及……
欣賞其她人是如何迎著阮老闆這一張冷臉同她推杯換盞,勾肩搭背。
說真的,有點好看,又有點好笑。
這樣站在第三視角看她工作,看她平著嘴角眼尾,神色淡淡,微微揚了下頜於是頸線分明,藍灰色的長發被隨意抓在腦後,於是無邊無際的白在勾盡了人的好奇後又統一沒入了毛衣的假領子裡,再向下便是踩在桌腿上的大長腿,以及……
鬆垮垮地捏著方口玻璃杯的指節分明的長手。
這個女人,生的太優越了。
就這樣看著她,就不算無聊。
但她始終冷寡著一張臉,聽什麼都平平淡淡,只有眼尾隨著酒意漸濃而升了些紅色,就顯得旁邊同她交談的人不像是同行,反倒像是她的下屬。
如果沒有曾經的那些事,如果她的好老闆走出了沙漠去上了學,也許今次就可以做出更大的一番事業,真真切切地成為一個上司吧?
蕭溫妤不知道,她眼下能做的只有撐著下頜靜靜地看她們聊天,有時也有認出來她的走過來試圖同她攀談,但都被她一一回絕。
她的生意和阮老闆的又不一樣,人情世故所需不多,這個這麼遠的城市對她的加成不大,也就不需那麼虛與委蛇。
不多時,調酒師拿著今晚的shot過來,雙眼微潤,“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懂行的客人了,您請,您請!”
蕭老闆忍俊不禁,能不懂嗎,都是幹這個的。
虧她還記得旁邊這位少言寡語的客人喝了一晚上的飲料,端著shot過來的同時,還為蕭溫妤端了一杯溫水,中和著今晚飲料帶來的甜膩和反胃。
已經喝了一晚上的酒,這杯shot便不太好拒絕,阮盛意提起來酒杯凝眸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這是什麼shot啊?”
她默默看了一會兒,不等調酒師回答,糯聲道:“哦,是龍舌蘭日出。”
誒,這家夥,這狀態是不是……
蕭老闆登時來了興趣,伸手奪過這杯酒,“不給喝了。”
送shot是散場時的禮儀,這莫名拿走多少有些散人面子,一旁的調酒師臉色隱隱約約也沉了些。
阮盛意目光跟著酒杯走,看她停下,伸手拿過酒杯,“我的,不許你搶。”
劉佳一看,樂了,阮盛意這是喝醉了。她抻了抻舌頭講了一段散場的場面話,搖搖晃晃起身,扶在調酒師的肩上擺了擺手,“嫂子,盛意姐這是醉了啊,你帶她走還是我送你們?”
蕭溫妤還在晃著杯子逗老闆,聞言,又咳嗽幾聲,正色道:“我帶她走吧,我一滴酒沒沾。”
“那就拜託嫂子了,趕下次你們再來,我請你們去三樓吃好的!”
呵呵。
蕭溫妤腹誹:那這次就應該請她們上三樓而不是坐在一樓幹喝酒傷胃。
但她向來面子工程做得好,聞言微微一笑,“下次再來興許就能喝酒了,下次見。”
這個人不真誠是真,瞧不上她們也有些,但蕭溫妤懶得計較那些,只要這個人還服阮老闆,還願意做足這最後的面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