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木森環顧著這間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宿舍,心中多少有些酸楚的味道。棋校這些年來擴建了不少,和木森剛進校的時候面貌已然是大相徑庭,惟獨剩下這一排原先作為老師宿舍的平房孤獨的佇立在校園的一角。除了木森住的這一間,其餘房間大多做了儲藏室,每到夜晚,這裡的氣氛總顯得有些陰森,學生們也很少來這邊玩,只餘木森一人守望著這十多年來的風雨。
早上十點鐘左右,當木森將辭職信遞到鬍子蘭的手中的時候,鬍子蘭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只是相對默默的坐著。
木森臨走時,對著鬍子蘭深深的鞠了一躬,鬍子蘭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木森的這一鞠躬裡包含著怎樣的意思。
出門時,鬍子蘭叫住了木森。
鬍子蘭只說了一句話,他對木森說——無論到什麼時候,只要我藍鬍子還在這個學校裡,這個學校的大門就隨時朝你敞開著。
木森轉身疾行,他怕再次的停留會讓自己做出相反的決定。
“十幾年的生活就這樣結束了嗎?”木森坐在宿舍裡靜靜的抽著煙,他在心中反複不停的這樣問著自己。
“老弟,你這是準備幹什麼?要搬家嗎?”
沉思中的木森聞聲抬起頭,卻見黑皮正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已是淩亂不堪的宿舍。
“老王來了啊,我正等著你呢。”木森遞了只煙給黑皮。
“是啊,小正中午回家,說是你讓我下午來一趟,我把手裡的活收拾了一下,就緊趕慢趕的來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黑皮用汗衫擦著額頭上的汗,關切的問道。
木森將黑皮讓了進來,說道:“有些事情我想拜託你幫我辦一下。”
黑皮指著滿地的書籍和雜物,說道:“咱們倆還說什麼拜託不拜託的,是要搬家了嗎?”
木森苦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是吧。”
黑皮疑惑的問道:“你好像情緒不對頭啊,老弟,出了什麼事嗎?”
木森搖搖頭,故作輕松的說道:“沒什麼事情,我要出趟遠門,近期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我想請你幫我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
黑皮皺了皺眉,問道:“要出遠門嗎?什麼時候回來?”
木森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一年,也有可能時間會更長一點吧。”
黑皮不解的問道:“那你學校裡的工作怎麼辦?”
木森回答道:“學校這邊我已經辭職了。”
黑皮聞言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道:“老弟啊,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有事,不過我是個大老粗,你們這些斯文人的事情我弄不懂,其實就是知道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你盡管開口吧。”
木森感激的拍了拍黑皮的肩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些書和筆記是我十幾年的心血,也是我最為割捨不下的,你幫我找個地方存放起來吧。我想最好是能放在你的家裡,小正以後也可以看看。”
黑皮點點頭,說道:“你放心,這些都交給我,等你以後回來的時候,保證不會少掉一個字的。”
木森笑道:“好,處理好了這些我也就放心了,還有,這臺電腦我也用不上了,你搬回家給小正用吧,其他的雜物你看有什麼能用的上的,也一併帶回去吧。”
黑皮苦笑著說:“老弟啊,你這哪裡是讓我來幫忙啊?你這分明是讓我來撿便宜嘛。”
木森嘆道:“在這個城市裡我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也不多,這大半年來,我沒事就去你那喝酒,小正也總是叔叔長叔叔短的叫我,說句實在話,我早已經把你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個嗎?”
木森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好了,老王,我還要去和幾個朋友告別一下,這裡就麻煩你了,另外——”木森從隨身的皮包裡掏出一個厚鼓鼓的信封,說道:“下個學期是小正最關鍵的一年,能不能有所作為,就看他在這段時間裡的努力了。原本我可以督促著他,可是現在我要走了,也幫不上他什麼了,這是一萬塊錢,就算是我這個當叔叔的給他禮物吧。”
黑皮立在那裡,沉默了半天,終於是將信封接了過來,說道:“兄弟啊,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個大老粗,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一句話,沒事就多回來看看,咱哥倆好好的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