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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異樣。
內侍恍然回神,忍不住又後退一步,離這禍水長相氣場疏異的人再遠一些,接著清清嗓子,板肅平正地端起腔調:
“遵陛下口諭,免先生三跪九叩之禮,您可站著接旨。但旨令一接,您必須立即隨咱家入宮覲見,不得耽擱。”
連雨年掃過他胸前微微鼓起的線條,沒有問“倘若不接呢”之類的廢話,穿好長衣拱手施禮,恭聽聖旨。
內侍四下看了看,從胸口取出裝有密旨的木筒遞與他。他雙手接過,開啟,一方玄色巾帕在盒底鋪展,上面有幾列鐵鈎銀劃的金字:
命丹氏傳人即刻入京,不得延誤。
字上蓋著鮮紅色璽印,出自貨真價實的帝璽,連雨年卻毫不在意,兀自想:這聖旨應該不是那位親筆,他性情恬和內斂,又因幼時經歷,習慣落筆藏鋒,決計寫不出這樣鋒芒畢露的字型,應是出自張相之手。
“丹澧先生,請。”內侍道。
再次聽到這個陌生名字,連雨年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道:“能否先讓我收拾下行李?還有院子裡的雞鴨,我也需託人照料一二……”
“這些咱家早已慮到,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內侍微微一笑,“為陛下辦事,先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連雨年也跟著一笑,朝東面拱手:“陛下聖明。”
輕裝簡行離開住處,連雨年和內侍步行出村,就見他的馬旁邊停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練家子,面容掩在鬥笠之下,是皇宮暗衛的習慣。
“請上車。”車夫向二人拱手,動作間露出青茬微露的下巴。
乘上馬車,連雨年將窗簾掛在窗邊的銀鈎上,倚著窗臺拄臉,懶懶看著漸行漸遠的熟悉景象。
他在此處住了三年,不算短的時間,卻意外的沒有帶給他任何落地生根的眷戀。
來時倉促,也不因匆匆離開而不捨。
這到底不是他的家。
暗衛把馬車架得很穩,緊跟著策馬的內侍。
車廂晃晃蕩蕩,不意已行出十數裡,在經過一片荒廢田野時,車裡忽然傳出聲音:“能否在這兒停一下車?我有些事。”
以為他要解手,車夫和內侍同時勒住韁繩,緩緩放慢速度,停靠在一株槐樹下。
槐樹側面是一座低矮的茅屋,枯死的藤蔓在茅簷上糾結成亂糟糟一團,發黃的尾端垂落,掩著破敗的門窗。
二人並不對它投去一眼,連雨年下車後卻直奔它去,伸手推開屋門時,濃厚的灰塵簌簌落下。
“先生?”內侍不解。
“之前路過這裡,落了樣東西。”連雨年擺擺手,沒進屋,只是伸手往裡一招,輕輕巧巧提出個東西。
一張面具。最普通的,街邊小攤三文錢一張的白麵面具。
他戴上面具,放眼望向荒田,滿地雜草變成了金黃的小麥,隨風起伏如浪。
有人坐在牛背上,踱過田埂小路,唱一曲大山歌謠,無意中迎上他的目光,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