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聽,但此情此景,的確是翻出一些往事的好時機,話像是說給他聽的,又像是說給這片海聽的。
“她是個愛情至上的人,滿心浪漫,可惜淩景祥不愛她,她的情人也騙了她,所以她跳了海,在我五歲生日那天。小的時候不懂,大了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我沒覺得她很可憐,只是覺得她很自私,又很脆弱,是不是很冷血?”帶著濕氣的海風撲面,淩子筠的語氣很平靜,到最後帶上了幾分自嘲,卻唯獨沒有傷感。
他與身生父母之間一向聚少離多,連溫情的時刻都寥寥無幾,親緣感實在淡薄,要讓他做出傷心欲絕的姿態,有點強人所難。
豪門中愛恨情仇的故事太多太密集,瘋子並不鮮見,齊謹逸見怪不怪,拍幹淨手上的沙子,拉淩子筠站起身,把他的肩膀扳向大海,問:“你覺得風吹過海面,給你什麼感受?”
淩子筠微微眯起眼,頓了頓,才道:“——很平靜?”
“我覺得很傷感,海面太闊,留不住風。”齊謹逸聳聳肩,“你看,感受是沒有正確答案的,你心裡是什麼感受,那就該是什麼感受。”
他不過是自嘲地一問,沒期待齊謹逸會如此一本正經地給出答複,淩子筠怔了片刻,低低嗆了一聲:“……又講大道理。”
他發現自己竟意外地被安撫到了,連聲音也不自覺放輕很多:“她在世的時候一直都不開心,我一點也沒發現。”
細雨漸熄,他聽見齊謹逸口吻溫和卻認真地說:“又不是你的錯。”
齊謹逸總能把普通的話語說得溫溫柔柔,哄得人腦熱心暖,又總能把話說得堅定,不管內容客觀看來對錯與否,好像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就一定是真理事實一樣,不得不說,很能給人以安心感。
他將淩子筠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理好,知道他其實不需要安慰,語氣卻依舊輕緩:“人需要對自己的情緒負責,她做不到,是她的問題。”
淩子筠看他半天,突然輕輕笑了一聲:“三觀不正……”
他還以為面對這種情況,哪怕是出於職業習慣,齊謹逸都該說出或者做出一些刻意暖心的話和動作,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句話,效果還意外的不錯。
齊謹逸沒再說話,淩子筠看著映著月光的海面,微微走神。其實剛才他想說,風吹過海面給他的感覺就像齊謹逸,總能輕易地撫平他起伏的情緒,又再掀起一些別的,像風卷海浪,海面或起或伏,都由不得自己。
見小孩望著海面失神,齊謹逸伸手過來把他的帽衫系緊,抓著他領口的手像撫上了他的呼吸,話裡幾分隨意幾分認真:“下次別再浪費生日願望了。”
哪有小孩會在過生日的時候跑到這種傷心地來。
“怎樣不算浪費?”淩子筠看著齊謹逸搭在自己身上骨節分明的手,意有所指道,“香檳跑車莊園,限量版的那種?”
到了這種時候還能時刻記掛著自己吃軟飯的形象,齊謹逸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以示不滿,又玩心大起地低頭湊近他耳邊:“要我陪你一晚就不錯啊。”
被他嚇慣,淩子筠挑了挑眉,不為所動地推開他的頭:“那你報個價,看明年這個時候我存不存的到了。”
三言兩語約下又一年,傷心地中沒有傷心人,兩個身量高挑的冷血動物在溫柔的聲聲海浪中說說笑笑,分食一個芒果蛋糕,堆了一半的沙堡被月光照著,似有磷光閃爍。
午夜時分,淩子筠次日不用上學,難得失眠,盤腿坐在自己房內的飄窗上,張張翻看自己收藏的cd,一張一張聽過去。他沒開燈,過大的黑色耳機將他劉海壓到額前,襯得他一張臉白白小小,映著窗外透進的月光,像夜生的精靈。
不像鬼魅,鬼魅有死氣,他面上只尋得到少年人特有的生氣,即使熬夜也足夠精神,是年輕人的特權和福利。
他手側擱著一碗姜湯,放了足量的紅糖,隔老遠都能聞到姜的辛味和糖的甜膩。棕紅的湯水已經涼透,自前幾日他們從海邊回來,齊謹逸怕他灌海風著涼,日日囑咐陳姨幫他備姜湯,叫他睡前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