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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長大,又怎麼去顧一個青春期的小孩。”想到曼玲被慣壞也有他一份責任,齊謹逸愈發覺得頭痛,覺得對不起眼前的小孩,“她不是刻意要忽略你,而是……”
其實淩子筠足夠聰明,也清楚曼玲是什麼樣的性格,這些話點到即止就好,餘下的事情他自己都能想明白,但瞭解不代表能理解,要讓一個十七歲,連自己的世界觀都還沒定型的少年去理解釋懷另一個人的做法,未免也太過不近人情,強人所難。
該懂事的人無比天真,該天真的人心思沉沉,齊謹逸心疼小孩,連替曼玲開脫的話語都說得澀口。
看著碗裡被匙羹攪得不斷沉浮的蔥花,淩子筠撐著臉側,一部分思維在消化齊謹逸說的話,另一部分思維在羨慕曼玲能有一個這麼瞭解她,護著她,會溫和地替她開脫的人。
見小孩不反駁也不頂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齊謹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淩子筠一下愣住,抬眼看他。
小孩的短發濃密且柔軟,摸在手中會給人一種溫順的錯覺。
像貓收起利爪,小孩愣怔的表情看起來乖巧極了,齊謹逸勾起嘴角,又揉了揉他的頭發:“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阿筠——?”
淩子筠怔怔地看著齊謹逸,聽他口吻低和地叫自己的小名,暖黃燈光映入他的眼中,像日落時的海面,溫柔得令人發指。
他慌亂地藏起心底被這份溫柔激起的漣漪,用不耐的表象來偽裝自己:“……說夠沒啊。”
像貓被踩了尾巴。齊謹逸悶悶地笑出了聲,把手收回來,捏住手心遺留著的觸感,遞給他一支煙:“看你心情不好,破例準抽。”
淩子筠把煙捏在指間,睨他一眼:“你管我啊?”
齊謹逸刻意曲解他的挑釁,笑著點頭,語氣輕輕,像在作承諾:“我管你啊。”
他的語氣太暖人,絲絲曖昧似煙灌入肺中,勾得人頭昏腦熱。淩子筠不懂齊謹逸怎麼能這樣厚臉皮,曲解自己的話,還用“我養你啊”的鄭重語氣回應,只當他是在作弄自己,氣惱地瞪他:“老套。”
聳聳肩,齊謹逸眼帶笑意地與他對視,不是第一次在心裡感嘆小孩的眼睛生得好看,像有星辰碎落其中。
在起心動唸的前一秒,他挪開視線,叫來旁邊的服務生:“不好意思,埋單。”
這間茶餐廳開了有些年頭,齊謹逸出國前就常跟同學相約來吃宵夜,如今數年過去,裝潢也沒變好一點,洗手臺旁邊散亂地堆著清潔用品,一盆半死不活的綠蘿掛在鏡子前。
踩住洗手臺下面的金屬條,冰水從水喉中淅淅瀝瀝流出來,他洗完手,捧水擦了一把臉,睜眼時從鏡中看見淩子筠站在他身後,那盆綠蘿像掛在他頭上,顯得他的樣子有些滑稽。
洗手間很小,齊謹逸讓開身體,淩子筠擦著他的身側走去把手洗幹淨,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把手擦幹,客氣地道謝。
“不客氣,”齊謹逸把手烘幹,“你也說了,近期不會被找麻煩,那之後被圍你怎麼做?”
淩子筠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烘幹機的轟鳴中響起:“打回去。”
“……”說了那麼多,都是在白費功夫,齊謹逸表情有幾分無奈:“也可以,但如果受傷嚴重要第一時間通知家裡。”
淩子筠皺起眉看他,沒有應聲。
齊謹逸讓步:“那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管你。”
又來了,這種惹人心煩的話。淩子筠眉頭皺得更緊,那句“你以為你是誰”在唇間滾動幾番,終究被嚥了回去,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看出他完全是在應付自己,齊謹逸笑了笑,湊近比自己矮半頭的少年,在他耳邊低聲道:“那好,現在把衣服脫掉吧。”
回到淩家已經快半夜,大宅只有門前亮著燈,管家聽見聲響便出來迎他們:“需不需要準備宵夜?”
齊謹逸擺擺手,示意手邊有打包好的菠蘿油,倒車入車庫,拎住副駕駛上黑著臉的少年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