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法姆修恩在看他。
而艾利在他的注視下渾身汗毛豎起,像被拉扯到陽光底下的陰暗吸血鬼,被有毒有害的物質輻射,面板要燒起來般劇痛!
他恨不能消失在那雙藍色眼睛的視線。
像下水道的老鼠被捏起來放在最漂亮最精緻的那個人面前,自慚形穢的讓人想哭!
我要離開這裡、艾利掉線般瞳孔轉動,整個人如同一臺老化啟動的舊機器從細微到劇烈的波動起來,他想,我要離開這裡。
這個念頭剛冒出頭就整個奪取了他的大腦,他豁然起身膝蓋卻磕到桌子劇痛下踉蹌了兩下,在旁邊有人伸出手迅速攙扶住他後,他下意識“啪!”地揮開了對方的手。
粉色頭發的小狗豎起耳朵炸開尾巴,驚恐下瞳孔甚至出現一瞬間的返祖變成狼一樣的豎瞳,呲出牙齒瑟瑟發抖的發出威懾聲。
在法姆修恩錯愕的那一秒,他掉頭就跑。
艾利睜大眼睛炸著尾巴,我要走、馬上走……他腦子過熱過載一片回歸原始的空白,背影笨拙又可笑的逃跑,像個被汽車鳴笛聲嚇死的傻逼。
就在他終於要摸到自己房間的房門把手,可以鑽進自己的‘老鼠洞’時,法姆修恩終於反應過來。
男人擰眉臉色沉重,以艾利這種還不及普通人體能的速度幾步跨過來,然後雙臂一把抱住艾利的腰,艾利直接騰空了,兩只腳都脫離了地板。
他臉色刷白刷白,好比被媽媽以外的陌生大型動物叼住後頸的幼崽,手腳細微的發抖。
而法姆修恩把他抱起來懸空不讓他跑走後,下一個動作就是快步來到客廳狹小的兩牆夾角。
然後把人拎著輕而易舉在空中調轉了個面朝自己。
他迅速分開艾利兩條腿卡在自己腰上不讓艾利掉下去,兜住掙紮的艾利的屁股,在兩個牆壁形成的小小夾角中面朝牆蹲下,把艾利夾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將人牢牢圈在縫隙裡,擋住外面的一切,讓寬闊複雜的外界環境一下只剩下一個呼吸急促的三角形。
法姆修恩的背影把粉色的人影擋的嚴嚴實實,除了跨在他大腿上的兩只小腿,什麼都沒有漏出來。
聽到聲音還以為倆人動手了的陶德皺眉開門走出來,看到這個畫面,陶德最開始誤以為艾利捱揍了,臉驟然陰沉。
但很快似乎想到什麼,反應過來陶德臉上的冷冰一下變成了無語,罵罵咧咧轉頭回房把門甩上了。
“嘖,那個小慫包。”
“……”
身上有種硝煙冷調卻意外安定氣息的男人,一隻手把他腦袋緊緊按在自己頸窩鎖骨處,一隻手不停順著那條炸成松鼠尾的粉色狼尾。
一遍遍,直到它呲的不那麼好笑誇張。
艾利嘴裡就是他的鎖骨,心髒貼著另一個咚咚撞擊的心跳,大腦一片空白。
“沒事了……你很安全……艾利,看著我,聽著我的聲音……”
法姆修恩一遍遍在他頭頂說。
艾利感受到自己兩只狼耳被反複親過,那些粉色肉外炸起的小絨毛一點點被濕熱的呼吸熨帖回去。
男人的唇和下巴不停把他兩只狼耳朵反複壓過來壓過去。
艾利渾身豎起的雞皮疙瘩和汗毛,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和胸膛起伏的變慢而緩和。
好半天他嘴裡的舌頭才從麻痺裡可以動。
“這、這是什麼。”
把他塞進胸口困在牆角的法姆修恩回:“奧創幼兒應激急救法。”
艾利:“什…麼……?”
“一種用來緩和創傷性應激或奧創兒童過度驚嚇的方式。”
法姆修恩說著,側頭用嘴唇觸碰艾利腦門短圓的獨角,下巴摩莎他的發絲和耳朵。
艾利緊張下耳朵只要被壓倒就會‘嗖!’地再次豎起來,這是還在警惕和害怕的反應,法姆修恩看到了繼續重複壓倒他耳朵的動作,同時給他尾巴順毛,直到艾利的尾巴重新恢複靈動順滑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