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不相信自己擁有屬於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我總覺得可以稍稍報一下這不可思議的期待,這種真實到讓我窒息的感情,我……
“對不起……”
突然聽到有誰這麼說,隨後我陷入了沉睡,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我從日冉掛在牆上的日歷上得知的。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鳳陽和翠兒是怎麼和好的,不記得自己重新選擇了鳳陽但現在我確實準確地在她的頭上,不需要任何固定。我也不知道日冉什麼時候去的培德萊,什麼時候商量好的計劃,什麼時候回到了非魔國,我無法看到他們的記憶。這個世界好像在這三天裡徹底改變了,回過神只剩我一個人,只剩下我被排除在外,現在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原來竟是如此無措和不安。
所以這一天,我哭了,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眼淚,但我覺得,所謂哭泣,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即便是沒有眼淚,即便是沒有聲音,這也是可以稱為“哭泣”的感情吧?
鳳陽和翠兒回去了,戰爭終究沒有打響,不知道是誰讓鳳陽坦白了一切,大概是布梭格吧,據說鳳陽是在夢裡說出的真相,這件事只有催眠一族做得到吧?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最近的布梭格應該沒有時間,那麼是帝普利斯的人嗎?妮婭莎他們應該是完全不知情的人才對啊!讓我選擇鳳陽的又是誰?真的是我嗎?
我是王的抉擇者,我是王國命運的決定者,我曾以此自居,但是現在……
為什麼,密語傳聲突然消失了?為什麼人們的記憶會一次次失去?為什麼我會一次次陷入夢境?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疑問?彷彿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在讓事情朝著非常可怕的方向,又或者是非常……美好的地方發展著。
“虛亦寧,空亦行,虛空定,山海停……”日冉突然囁嚅著,在書桌前的她拿著一個木片,還沾著褐紅的血。
“這是?”我試著問,她聽到了。
“德蒙斯王子告訴我的,那預言的後續,貌似還不完整啊!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曾以為自己俯覽天地通曉古今,而如今,我才明白,或許最無知的就是我。我沒有回答她,我什麼都不想思考。
虛亦寧,空亦行,虛空定,山海停……當時的那塊石頭,有一塊在培德萊啊!德蒙斯是培德萊的王子。
“日冉,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那之後?”
“嗯,就是……弗朗西斯說他是士達奇的王之後。”
“你……嗯……我也是聽說,鳳陽在夢裡說出了真相,具體是誰讓她這麼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可能是妮婭莎和布梭格,但催眠一族應該也不會……他也不可能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翠兒她相信了?”
“去那裡找到了證據,好在那對夫婦還活著,日記也保留著,還有她們小時候的照片。”
“這樣啊……”
“當時翠兒幾乎說不出話來,跪在地上一個勁搖頭,連眼淚都沒有。”
“這樣啊!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快開始了吧?”
“還有時間,已經通知培德萊幫忙防禦了,因為克蔔特的關系,很容易說通,剩下的就是……欠人情終是要還的,她們應該能在這段時間平複情緒。”
真殘忍!原來她還打了這樣一手算盤嗎?讓南某朝的兩人陷入那樣的悲傷,就為了這個時候拯救雅戈達?不,她要拯救的,只是自己吧?因為自己的命運和雅戈達有了聯系。
“好了,這段空閑下來的時間,我也要去做點別的事了!”她放下木片,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那本被塵封很久的《灰姑娘》。
我無意關心她接下來要做的事,看著桌上那片帶血的木頭,查理就是發現了這個才知道翠兒假冒日冉的事,他知道日冉絕對不會這麼傷自己,她的血是不會因為情緒而流的,如果真的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留血的也絕對不可能是她,至少現在,她就是這樣的人。
我來告訴大家鳳陽和翠兒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時間倒回0617年,那個時候,在託布裡亞降生兩位木系的女嬰,在一對夫婦的養育下漸漸長大,1000年,兩人練習魔法,姐姐一時失誤,合成熔心草,剛好害死一位路過的皇室,因此皇室成員集體決定,將這兩個孩子流放到邊界。
“是我做的,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了!”鳳陽這麼說,盡全力說服眾人,最終皇室終於放寬一步,翠兒不必去未知的邊界,但也不能呆在託布裡亞,他們決定將翠兒送到南某朝的某處王府,翠兒在王府被當做戴罪的囚人對待,一次由於她洗壞了一件衣服,被關進柴房,三天兩夜,當時是冬天,她大病一場,最終失去了那段記憶。
不鳳陽很快被發現了,被南某朝一個誤入邊界的皇室,於是她進入了南某朝的宮殿,但她還是記恨了託布裡亞,在離開的前一天,她們被允許和家裡人做最後的道別,鳳陽在夜裡到某個地方放下了那株自己合成的熔心草,改變了草的某些性質。她在那株草上灌注了和自己相聯系的力量,它會隨著她力量的增長而增加威力。
“不是哦!她突然打斷,“你今天很奇怪啊!”
“怎麼了嗎?”
“合成熔心草的是翠兒,當時打算處死她,鳳陽在處刑臺大鬧一場,展現出驚人的力量,最終沒有力氣瞬移的她帶著被嚇昏迷的翠兒逃進了邊界,翠兒是在那個時候失憶的。”
“是這樣的嗎?難道我記錯了?”
“兩人是自然飄到南某朝,鳳陽首先醒來,她記恨託布裡亞,覺得單靠一株熔心草還不夠,她不想放過那個想傷害她妹妹的國家,於是她決定走進宮殿,想有一天挑起戰爭,在那之前,她將翠兒放到王府門口,為了不連累她。”
是……這樣嗎?
“‘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能讓她見到這樣骯髒的景象。’鳳陽不是這麼說過嗎?在國書上記載著,況且如果是兩人被分到不同的地方,鳳陽不應該首先打聽翠兒的訊息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但從翠兒飽經風霜的經歷看來,在進宮之前,鳳陽完全沒有關注過這些。
那天,鳳陽逃到非魔,就是因為見到了憔悴的翠兒,因為她到了宮裡,因為她終究還是要了解她的計劃,因為,她的那個舉動,害苦了翠兒,所以……
不過,為什麼我會記錯?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