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輕只覺得荒唐。
“你不要惡人先告狀!做錯事的人是你,劈腿把我耍得團團轉的人,也是你,不過現在,我已經懶得跟你計較了……”
“那是因為,你心裡已經有了比我更重視的人了,對吧?”
周翼冷笑的樣子,真醜,為什麼她以前都看不到這一點呢?
她疲憊地站起了身說,“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少一點罪惡感,我無所謂,隨便你……”
砰一聲,周翼把拳頭砸向牆面,牆上的灰掉了下來,他的手背上也多了一片血痕。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難道你對我真的已經沒有感情了嗎?”
清輕彎腰拖起了箱子。
“總之,我回我媽家去住了,該帶的東西我都帶走了,剩餘的,你隨便丟。”
周翼沖上來攔住了她。
“那我們結婚的事該怎麼辦?難道你要讓我媽失望嗎?”
清輕抬頭瞪向周翼,眼淚奪眶而出。
“都到這種地步了,周翼,你覺得我們還能結婚嗎?不要把我當傻子啊,你還是、去跟你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吧!”言畢,清輕推開周翼、大步離去。
晚上,清輕向父母老實交待了自己和周翼分手的事,只是沒有告訴他們周翼劈腿在先的事實。
父母親都沒有當場發表意見。
晚飯過後,清輕坐在房間裡發呆,擺在書桌上的一張初中時與周翼的合影吸引了她的目光,一時間,記憶又回到了她和周翼的小時候,回想當初的天真浪漫與此時此刻的傷痕累累,真是鮮明而強烈的對比,本以為自己會心痛的,哪想到,並沒有……
果然是心髒在經過多次的刺激後變強了嗎?還是已經變得麻木了?但,不管怎樣,清輕還是為自己那曾經熱血激昂的愛如今卻收獲如此難堪的下場而感到可悲。
雨聲在外面響起,不久,桌上的手機嘀嘀了兩聲,清輕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周翼發來的:
“清輕,我在樓下,可以見你嗎?”
清輕沖到窗邊,撥開窗簾往下看,果然見到周翼——
路燈下,他濕漉漉的頭頂泛著一層銀光。
清輕沖出了家門。
站在雨裡已不知淋了多久的周翼,全身濕透。
清輕趕緊把傘撐在他的頭上。
“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淋雨?”
“因為怕你不肯見我。”
清輕搞不明白。
“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並不愛我,這我已經知道了,打從一開始,你就不曾真正地喜歡過我——”
“可是我離不開你——”說完,周翼抱住清輕,用力地吻住了她。
第二天,周翼握著清輕的手對躺在床上的媽媽說:“媽,清輕答應嫁給我了,你看!”
他把他和清輕十指相扣的手亮給媽媽看。
兩人的無名指上都戴著款式相同的結婚戒指。
媽媽一臉欣慰地笑了。
離開病房時,周翼再次抱緊了清輕,他不停地對她說著謝謝,清輕卻一臉木然。
她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無,不知怎的,趙字居的臉就浮現了出來,雖然面無表情,他的眼神卻顯得一片凜然,像是在責備著她什麼似的,他那隻因傷而變成灰綠色的右眼,竟對著她射出了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