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的話自然不能這麼直接，但是楚雲霽也不是傻子。
楚雲霽冷笑，也是他幸運，黴運纏身、修為不足，才沒去成地府。
於是他繼續追問，“哦，所以白辭被封了記憶來我們面前演戲，讓我們以為他是泰中帝，那你們那什麼計劃怎麼回事？”
冥王與陸踆對視一眼。
楚雲霽冷聲道，“不許瞞我。”
“阿霽，當初天庭崩塌、諸神皆亡。冥王雖然一直被囚於泰山，但也是神，自然會被天道針對。”陸踆淡淡敘事，“於是，他就將自己分成了三份，以消減力量，躲過大劫。”
“三份......”楚雲霽看著冥王和陸踆，“冥王、陸踆，和宗秦？”
“不是，是妖皇。”陸踆低頭說道，“宗秦身上只是妖皇的一道分身。”
楚雲霽聽到妖皇這個名字，都要被氣笑了，用力咳嗽兩聲，“妖皇，妖皇不是要殺我嗎？”
冥王趕忙輕輕撫著他的背，“阿霽，他那個人腦子不正常，你不用理會他。”
“你們繼續說。”楚雲霽咬牙。
冥王摸著脖頸上的鎖鏈，“阿霽，我身上的鎖鏈是天道所化枷鎖，我只是天道管理地府傀儡。而妖皇當時躲進了十萬大山，卻背負天威，時刻壓在他身上。只有陸踆機緣巧合來到了人間。”
陸踆抿嘴，對冥王避重就輕的話不予置理。
冥王的力量最強，所以天道選擇他來重建冥界。妖皇實力第二，還有機會跑去十萬大山躲躲藏藏。最弱小的他，在天道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於是他為了遮蔽天機，躲在忘川河裡，靈魂浸泡千年，被河水洗刷、被萬鬼撕咬，才終於找到機會來到人間。
“而且，我們發現，人，是很有意思的東西。”陸踆開口，“每個人的力量可能不顯，但是人族氣運滔天，他們是天道的寵兒。所以，我們就想借助人族氣運，合體後擺脫天道束縛。”
楚雲霽聽後明白了，怪不得白辭偽裝的泰中帝會說冥王把目標放在了人間。他不是放到人間，是放到了人族上。
楚雲霽指尖攥緊冥王的玄色廣袖，問道，“你們合體，會不會對人族......”
未盡之言凝成霜刃，如果是要犧牲人族，他絕對會阻止的。
陸踆搖了搖頭，掌心安撫性地覆上他緊繃的手背，“藉助人族氣運，需以天地為棋，信仰為基。阿霽，你猜信仰是怎麼來的？”
陸踆手上的氣運緩慢流向楚雲霽，楚雲霽望著陸踆識海中翻湧的香火長河，忽覺荒唐。
自古就有信仰成神的路子，陸踆選擇來當演員，信仰不是刷刷的就過去了嗎。
楚雲霽一個皺眉，眼眸倏然眯起，“你不是說你當演員是因為什麼體驗別人的人生嗎？”
陸踆眼神飄忽一瞬，指腹摩挲著楚雲霽腕間，張口，“信仰夠了，不就是在體驗了嗎......”
眼看楚雲霽生起氣來，陸踆趕忙親親他，說道，“阿霽，我給你唱歌吧。”
楚雲霽真的是要被陸踆氣笑了，又不是身體太虛弱，他都起身就走。
現在，他只能把臉別過去，埋到冥王身上，不去看陸踆。
“別惱。”冥王下巴輕蹭懷中人發頂，手輕輕捏著他的耳垂。
楚雲霽埋在冥王懷裡，聽著陸踆在耳旁唱著民謠，像河水潺潺流淌，忽略掉東皇鐘外的天雷滾滾，這一刻竟然無比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