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晚上太黑了,拍攝的環境太大了,你要的飄雪意境看不見!不如明天白天拍,到時候調濾鏡。”
姬笙聽到,想了想也是。
等姬笙說了今晚收工,眾人都高興極了。
等回到酒店,楚雲霽他們四個正好撞到白彩和永和拉著手回來。
白彩和永和依舊甜蜜,就是白彩今天的妝好像有點太白了。
幾人相視一笑,各回各自的房間。
之後幾天,楚雲霽沒有心情談情說愛了。姬笙對戰爭戲的要求很高,每天晚上他們都熬到淩晨,早上一睜眼就是去劇組拍戲,過上了兩點一線的日子。
一直到元旦前一天,姬笙通知大家元旦當天給他們放一天假,惹得眾人歡欣鼓舞。
但是......
楚雲霽仰頭靠在折疊椅上,化妝師正往他臉上補血漿。
人造雪片簌簌落在睫毛,他望著漫天飄落的硝煙灰燼,恍惚間竟分不清耳畔轟鳴的是爆破音效還是真實戰鼓。
“咔!”姬笙又一次摔了劇本,“楚雲霽你中箭的姿勢還是不行,你要像被斬斷羽翼的鶴,無助卻又倔強的掙紮!就是網上說的那種破碎感,重來!”
陸踆站在監視器後方,指節輕輕叩打保溫杯。
楚雲霽揉了揉脖子,雖然有防護墊,但是脖子還是挺疼。
再次從馬上墜落時,楚雲霽脖子僵硬,終於捕捉到導演要的破碎感。
他高仰著頭,如同孤鶴不肯低頭。摔下馬的瞬間,任由已經被血染成的猩紅戰袍在寒風白雪裡綻成血蓮。
“咔!”姬笙終於滿意了,“大家收工,元旦快樂!”
楚雲霽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站起來,卻瞥見片場角落聚著十幾道半透明影子。
這些孤魂總愛湊熱鬧圍觀拍攝。
天邊已泛起蟹殼青。
楚雲霽坐在車後排,額頭抵著車窗呵出白霧,扭著脖子看著外面的孤魂野鬼。
車載暖氣烘得人昏沉,直到保溫杯塞進掌心,他才驚覺陸踆不知何時挨著自己坐下。
“別看。”溫熱掌心突然覆上眼簾,陸踆的聲音混著藥香拂過楚雲霽的後頸,“你今天摔了太多遍了,看著前方,我給你上藥。”
楚雲霽趕忙把脖子扭回來。
陸踆上著藥,看著楚雲霽的脖子都泛青了,想著其他地方磕著碰著的地方肯定更多,此刻只剩下心疼。
“保溫杯裡是當歸黃芪烏雞湯。”陸踆悶聲道。
楚雲霽小口啜飲著湯水,忽然感覺膝頭一沉。
低頭望去,小鬼不知何時爬了過來,奶聲奶氣的問道,“明月,回來?”
楚雲霽知道他想問明月什麼時候回來,而且這已經是小鬼第三次問了,於是回道,“我也不知道,想明月了?”
小鬼倔強的搖了搖頭。
楚雲霽和陸踆對視一眼。
前幾天在劇組,楚雲霽和陸踆就商量,元旦晚上就帶著小鬼去酆都,小鬼也知道。
他們想著最起碼先把地府的身份牌給小鬼辦了,也要把投胎號碼領了。
至於小鬼是選擇留在酆都去找他的祖宗們還是繼續跟在他們身邊,到時候問問情況,可以的話再讓小鬼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