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羽絨手套戳了戳身旁人的大腿，“真不找教練？”
畢竟自己滑和教別人是兩回事兒。
陸踆正在調整固定器的手指頓了頓，金屬卡扣在寂靜的纜車艙裡發出清脆的咔嗒聲，聲音略帶委屈，“你不相信我？”
楚雲霽舉手，“相信，絕對相信陸老師的實力！”
但是教學能力他就不知道了。
纜車恰好越過山脊，萬丈金光刺破雲層。
楚雲霽突然傾身過來，帶著松針清香的圍巾掃過陸踆的下巴，“陸老師，你先給我講講滑雪的基本知識。”
他鼻尖凍得有些紅，呵出的熱氣卻滾燙地撲在陸踆耳畔。
陸老師行得正坐得端，就是耳朵也紅了，還一本正經的科普知識。
楚雲霽聽得認真，再沒有一點“逾越”的動作，讓陸老師這一路只能當個科普老師。
陸踆邊當科普老師邊暢享一會兒教楚雲霽滑雪時的甜蜜時光。
新人第一天磕磕碰碰難免的。
阿霽到時候學不會，他就能......
等纜車開門，陸踆猛地站起身，拿起兩個滑雪板，手忙腳亂的撞在金屬地板上哐當作響，聲音低沉的說著，“該下車了。”
他率先推開艙門，零下二十度的寒風裹著雪粒灌進來，卻澆不滅蔓延的熱意。
楚雲霽沒想到陸踆這麼急，也跟著走出去。
但是真正上了滑雪場之後，卻讓陸踆有些鬱悶。
不是楚雲霽不好教，是太好教了。
基本上他說一遍演示一遍，楚雲霽就能複刻出來。
從基礎滑行、落葉飄、換刃到大回轉再到小回轉，阿霽學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這讓陸踆很沒有成就感。
當楚雲霽完美複刻他的小回轉技巧時，陸踆終於扯開護臉面罩，“阿霽你確定你是第一次滑雪？”
他盯著對方因運動而泛紅的臉頰，他甚至懷疑當時昆侖山的時候，自己是不是被楚雲霽套路了。
阿霽當時肯定對他愛而不自知，所以告訴他自己不會滑雪，藉此想要和他多相處多接觸，好像也沒毛病。
“可能我比較擅長......”楚雲霽突然壓低重心，雪板在白雪上劃出漂亮的s型，“身體記憶？”
他將雪鏡摘下來，看陸踆挫敗的樣子仰頭笑著，細雪落進顫動的睫毛，在夕陽下碎成點點金芒。
楚雲霽其實也沒想到自己還有滑雪這方面的天賦，可能是之前禦劍的方法和滑雪相通了，不過一個是滑雪一個是滑空氣而已。
“走，咱們現在去高階道！”楚雲霽抬手示意陸踆。
高階道裡，楚雲霽也是將技巧學的飛快。
有的時候楚雲霽滑的入神了，陸踆都插不進去。
在楚雲霽覺得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陸踆覺得今天實在是難熬時，終於傍晚來臨。
“走，咱們不坐索道了，從山頂往下滑回去！”楚雲霽那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正挑釁般沖他勾了勾。
陸踆點了點頭，踩著雪板逼近，兩道頎長的影子在雪地上交疊。
陸踆剛準備拉起楚雲霽的手，下一秒，楚雲霽就一溜煙滑了出去。
“阿霽！”陸踆趕忙追。
驚呼聲被狂風撕碎。
楚雲霽突然如離弦之箭沖下陡坡，雪板激起的銀浪在空中綻開冰花。
陸踆趕忙追上去，於楚雲霽並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