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什麼名字?”楚雲霽撫摸著劍身問道。
“沒有名字,”陸踆笑了,“你可以給他取一個。”
楚雲霽思考了一下,這是他《大爭》殺青的禮物,叫大爭劍好像有點難聽,之前《大爭》的劇名是《上弦月》。
他看著這把劍滿是珍視,隨即抬眼看向陸踆,“上弦劍怎麼樣?”
他的目光與陸踆相對,看著陸踆熾熱的眼神,聲音漸漸微弱下來。
“很好聽,”陸踆寵溺的說道,隨後看著楚雲霽,輕輕抬手擦掉楚雲霽臉上被火燻的黑印,隨後說道,“雲霽,我們去休息室吧,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楚雲霽張口,他好像有預感陸踆要說什麼,他張口想要拒絕,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胡明月在一旁趕忙接住劍和劍匣。
楚雲霽任憑陸踆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拉進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在背後合攏。
密閉的空間裡,楚雲霽隱隱聞到陸踆身上有一絲殘留的香味,像是放在香爐裡的沉香木燃燒起來後,北風卷著雪粒子撞碎在香爐鼎足。使得初雪混著沉香,淬煉出三分清苦。
而此刻陸踆身上只留遊絲般的餘韻,十分惑人。明明味道十分微淡,他卻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但是今天他點火後,片場哪裡沒有燒焦的木頭,楚雲霽也就沒有在意,只是下意識覺得這味道放在陸踆身上格外的好聞。
休息室的燈未亮,陸踆也沒有去開啟。
今晚月色正好。
藉著月光,楚雲霽被陸踆按在沙發上,發簪微微頂著身後的抱枕。
“看著我,”陸踆抬手將硌到楚雲霽的發簪摘下,放到一旁的玻璃桌子上,磕出清脆的響聲。
沒有玉簪束縛的頭發散落而下,掃過楚雲霽的鎖骨,楚雲霽才意識到陸踆另一隻手還扣著他的手腕,拇指壓在他跳動的脈搏上。
陸踆身上的黑袍紋著銀絲,在月光下微微發亮。
但是陸踆本就沐浴在金光下,此刻更像披了一層戰甲。
陸踆的眼睛也在發亮,熾熱的、深情的、毫不掩飾的。
這讓楚雲霽想起來在收到那捧玫瑰花時,陸踆說那句“也想”的目光;在綜藝裡他們躺在搖椅上望月,陸踆不看月反而看他;想起在昆侖山上,陸踆帶著他從山頂滑下;在黃泉路上,在眾鬼的包圍中,陸踆逆著他們走出城門;在南城那晚,雨下的那麼大,陸踆看他的目光。
原來竟然那麼早......
“雲霽,阿霽,我喜歡你。”陸踆說道,這次楚雲霽殺青後,他卻還有兩個月的拍攝時間才能結束,他忍不住。
楚雲霽想後退,但是他身後就是沙發,根本容許不了他後退一步。
楚雲霽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只能呆愣在原地。
而落到陸踆眼裡,就是楚雲霽聽到他的話無動於衷,他隨即心口一痛。
窗外,月亮一瞬間被烏雲籠罩,零星的雨點飄下。
“你知道的,”陸踆的聲音也像是浸了雨,一片潮濕苦澀,“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
“你愛我什麼?”楚雲霽掙開陸踆的手,隨後起身,往旁邊退了半步,艱難的開口問。
“愛是沒有理由的。”陸踆說道,看著楚雲霽躲避的動作,眼眸微暗。
雷聲在空中炸開,雨聲忽然大了起來。
楚雲霽張口卻發不出聲,他的心又開始難受了,戲份裡的中衣已經被汗浸透。不是冷的,是熱的。他身體裡好像有一團火,穿著防火衣也防不了此刻的火。
隨即,他轉身,沖出屋門。
陸踆追到廊下時,楚雲霽的背影已經沒入雨幕。
陸踆抬頭,望著傾盆大雨,嘴角扯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