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月！”蟒大打斷狐貍的話，語氣冷厲，“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狐仙奶奶欽點的繼承人，是東北狐仙狐首，是長白山四家狐家家主！”胡明月回道，看向楚雲霽，“我的身份在東北絕對夠你以後橫著走。”
“我，不信你，”楚雲霽緩緩說著，眼睛直直看著蟒清風，“我要他和我簽。”
一個修為平平的小狐貍都有這樣的身份，這蟒清風的身份絕對更大。
“不可能。”蟒清風嗤笑，無畏道，“殺了我吧。”
“他根本出不了長白山，你和他契約以後也幫不了你，”胡明月道，隨即變回人形，咬破指尖，以手寫血書，最後硬逼出一道心頭血，將契約寫好遞到楚雲霽目前，“我和你簽主死妖從契約。”
楚雲霽沒想到這狐貍竟然對自己這麼狠。
主死妖從，顧名思義，在靈寵主僕契約之上還負擔著主人一旦死亡，妖也跟著一起赴死。
這狐貍倒是頗為有情有義。
而且不得不說，楚雲霽此刻有點心動了。
他看了一眼契約，也沒有問題。
“胡明月！”蟒清風呵斥道，但他根本改變不了狐貍的想法。
“蟒爺，我只知道您不能死，”胡明月改變了對巨蟒的稱呼，背對著蟒清風，拿著契約，半跪到楚雲霽面前，“請主人契。”
“我又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管你的死活，”楚雲霽看了一眼蟒清風。
“不會，”胡明月截定道。
“我會，”蟒清風反駁，“胡明月，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東北四家，同氣連枝，胡黃常蟒，共護長白。”胡明月絲毫不理蟒清風的話，向楚雲霽解釋道，“蟒家駐守長白山之東，我們胡家卻也在長白山北邊紮根數載。若我身死，胡家震怒，整個東北必動蕩不安這就違背了蟒爺的初心。”
每個地方的仙家流派其實是不同的，東北四大家為胡黃常蟒，狐貍、黃鼠狼、蛇和蟒。而大家一直說的胡黃白柳，狐貍、黃鼠狼、刺蝟和蛇，其實是京津地區流行的信法。
“初心？”楚雲霽聽了她的話好奇道。
胡明月一咬牙，若是簽訂了契約，被問到她只能說真話，不如現在就說。
“主人也發現了這蟒大修為比我和其他兩個都高，一是蟒大輩分高，蟒大胡二這些不過是按家族排的，所以其他人都叫他蟒爺。二是他身上有長白山之靈，所以他必須要守護長白山。”
楚雲霽心中想著這長白山之靈是個什麼東西，但也料想這胡明月說的是真話，剛剛蟒清風放的狠話明顯是在故意激他。
隨即，他用大拇指的指尖往食指指肚上一劃，一滴鮮血隨即滴落，飄向契約。
契約已成。
楚雲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將他與胡明月連線在一起。
他撤回在蟒清風身上的力量，身體沒有了天地託付，從天空中慢慢墜落，落到地面上。感受到身體開始出現反噬，吩咐胡明月道：“一會兒將我挪到大巴上，記得要挨著陸踆，就是最帥那個。”
楚雲霽交代道，看著破損的身體及五髒六腑，想著自己傷勢這麼重，多靠近一些功德金光說不定會好受一些。
隨即閉上雙眼，力竭倒下。
狐貍其實這一戰也受了不小的傷，但是擔心楚雲霽嘎了，趕忙圍上來，想將他抬起。
“我來吧。”
蟒清風無奈說道，沒想到這契約到底還是簽成了。他確實不能置胡明月於不顧，畢竟胡家上一任家主，他的好友，人稱狐仙奶奶的前狐首，在臨死前將胡明月託付給了他照顧。
隨即蟒清風又幻化成人形，背上楚雲霽。
“那咱們怎麼給妖皇交代？”胡明月躡手躡腳地走在一旁，看著蟒清風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