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無川面上的神情難得茫然一瞬，像是卡殼了一樣，默默的在心裡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回道：
“我們與人類不同，人類懷胎十月，時間久而痛苦。”
邵長安接過話茬。
“不像你，你像放屁一樣輕松，我知道。”
“…我不放屁。”
“那你是貔貅？”
只進不出？邵長安突然犯了難，心想那洛無川不會也沒有屁眼吧？那怎麼辦？他不就只能在下面了？
這個認知一出來，他感到一瞬間有些自閉，憑什麼，大家都是男的。
“我可以有。”
洛無川有些無語，他現在既然化身為人類，就不可能塑造一個在人類看來有殘缺的身體，他只是不明白自己與邵長安之間的話題怎麼就偏成這樣了？
“洛無川，你看那。”
邵長安突然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指著不遠處道：
“有阿飄，我剛剛就看到了。”
只不過方才是白色，這一次好像不是。
洛無川定睛一看，那不是什麼阿飄，是章婉，她與陳康找了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為令懷舉辦簡單的送別儀式。
雖然人在現實中沒死，但他們也不想就這麼直接丟在了外頭就不管了，畢竟也是相處了幾天的朋友。
洛無川冷冷的看著他們，嘴裡吐出兩個字。
“愚蠢。”
“人之常情。”
邵長安與洛無川的想法不同，他打著手電筒看了一眼周圍，終於在某些草裡看到了生長的小野花。
他蹲下去摘了一些，做成一個簡易的花束，然後來到章婉和陳康的面前，將其放在令懷的屍體旁邊。
令懷的模樣保持著生前的猙獰，只是眼睛被人合上了，不過看起來仍然沒有安詳的感覺，帶著怨念和不甘。
見到邵長安過來送花，章婉冷漠以對，陳康比她好一些，但也沒有上前。
而在邵長安轉身要走的時候，章婉開口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已知神對我們的輕蔑，在你們的眼中，我們就好像螻蟻一樣，卑微又可笑吧？”
邵長安笑了笑，抬眸看向章婉。
“別腦補太多，我…我愛人他就這樣，雖然我們確實不會幫助你們太多，甚至從始至終都會處於旁觀者的位置，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好好熬過這段時間，願望一定能成。”
章婉垂在腿間的手緊了緊。
“你喊他愛人，你們也有伴侶這種概念？人是會死的，神也會死嗎？你們不死不滅，怎麼會懂人類的感情？說句實話，我也真想讓你們嘗嘗失去的滋味。”
這話有些不客氣，邵長安冷下臉色，他知道章婉對他們很失望，但一開始誰也沒有讓她對神抱有期待啊，洛無川本來就不是正神，是要求回報的，不做慈善。
“失去的滋味，或許我們也會品嘗到吧。”
他回道：
“章小姐，我們確實覺得人類很有趣，也正在觀摩學習中，不過這就不關你的事了，在你的有生之年，或許看不到我們的痛苦。”
語畢，他毫不猶豫的抬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