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長安有點明白那句“這次的玩家不錯,接了”是什麼意思,但接了就接了唄,關他什麼事?能不能放過他?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每天任勞任怨上班的社畜而已啊!
“狗娃,那麼大聲做甚,這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趕快起來到地主家耕地去?”
“…”
狗娃是叫他嗎?這是方言,還是罵人吶?邵長安冷著臉,不是他有起床氣,而是他實在鬱悶,抬頭一見,一個同樣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扯他的胳膊。
“快走啊,家裡頭都吃不起飯了哦,你怎麼都不急呢?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心高氣傲的,就想著去城裡頭,但去之前也得有路費呀,眼下冬天就快到了,不趕緊賺點錢補下房子,等天冷了都不知道過不過的下去咯。”
男人嘴一張就說了大堆,聽得邵長安的頭更昏了,強忍著無奈問道:
“你誰?”
“我你都不認得了,作孽啊,狗娃,我是你隔壁住著的陳叔呀。”
邵長安默默看了男人一會兒,心說這隔壁陳叔怎麼看也不像玩家吧?只是也太熱情了,比上個世界的npc更生動,話說他在這個世界還有身份不成?
邵長安覺得頭疼的很,見一旁的陶瓷盆裡有水,還算幹淨,趕緊洗了把臉之後穿上了不如不穿的破草鞋子就被陳叔給帶走了。
“今個洛爺不在,只有他兒子在家監工,他兒子跟你差不多大,聽說還去國外留過洋嘞,可厲害了,你機靈點,說不定能攀上關系,以後有的是好處。”
這陳叔倒有趣,還教起他人情世故來了,邵長安饒有趣味的跟在後頭。
“你說的洛爺,他兒子叫洛無川嗎?”
“你知道啊。”
陳叔一臉驚訝的樣子。
“就叫無川,我沒文化,不知道哪兩個字,我就聽人是這麼喊的,不過你可別喊人名字啊,你得叫少爺。”
“…”
“知道了嗎?狗娃。”
“…知道了。”
“聽話點,勤快點,說不定人高興還多給點錢呢。”
“…”
邵長安穿著那雙早已破破爛爛的草鞋,被陳叔拖著走了半個多小時,中途他觀察了下週圍的環境,發現身處的地方就是個窮山僻壤的小山村,他問陳叔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男人一臉你是不是睡糊塗了的表情。
他說自己確實糊塗了,陳叔才說現在是民國五年。
邵長安:…
不是,給他幹到村裡來就算了,還給他把時間幹倒退了,直接倒退個100年不止。
洛家是村裡頭的大地主,這時候又正是耕地播種的日子,僱了村裡上下過來幫忙,只要是能幹得動的手腳利索的,統一30銅錢一天,還包一頓午餐,對在村裡頭找不到什麼工作的村民來說,算是難得的美差了,畢竟這耕地的活也幹不了幾天,能賺一點是點。
陳叔對邵長安這個鄰居熱心的不得了,拉著人去登記報名後又拉著人去取農具開始下地幹活,就怕耽擱一點功夫,許是邵長安一時間沒法接受落差如此之大的苦力生活,不僅手腳慢,而且還做的很敷衍。
更重要的是,他腳上這一雙草鞋徹底報廢了,磨的腳底生疼,村裡頭又沒水泥路,全是泥地,什麼樹枝石頭,雞鴨牛糞雜七雜八的都有,髒的難以想象,他光是踩上一腳都面容扭曲。
他索性丟掉手裡的工具,決定找洛無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