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微弱的風,手拿戰斧的湮蒼漠站在灌木掩映的前方,擋在他們離開的必經之路上。他靜靜站著,彷彿永不倒下的磐石。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場無比暗沉,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暗沉,好像他周身都籠罩在一層黑雲裡。
他看著湮夜璃,眉頭鬆開又皺起。
怎麼哭了……
不要哭,不準哭。
“你們這幫——混賬!”
手腕一番,狂神的戰斧脫手而出,劃出一道流光,流光中所夾雜的力量令清中境等人面色一怵,齊齊朝空中飛去,躲開那一斧。
不是他們不想防禦,而是根本就防禦不住,只能避其鋒芒。
心知來人實力不俗,那些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各自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湮蒼漠騰空而起,他在空中穿梭,如履平地。旋身、揚手,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法術,化解了殺身之噩。
大雨滂沱,湮夜璃縮緊了五指,但又馬上咬了牙鬆開。看著身處眾人圍攻中長斧揮灑的愛人,她喉嚨間血水湧了上來,如今傷體已經漸漸不支,但這個夜晚還有那麼長,那麼暗,夜晚才剛剛開始。
刺眼的虹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彷彿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線到一起。
一瞬間,大片黑色突然籠罩在她眼前——這是湮夜璃最熟悉的暗元素。
普通人在暗元素的包裹下,思維和動作都會變得遲緩,但對於使用暗元素的人來說,無盡的黑暗,這裡就是他們的主場,是最適合他們的舞臺。
濃重的黑色遮在眼前,擋住了視線裡所有的光點。
清中境的那名女子想用風吹走這片黑霧,但他們使出的法術卻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反應。這下,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胸口處彷彿被巨石抵壓的悶沉感揮之不去。
甚至,漸漸感覺到大腦失去了情緒和思考,好似被牢牢挾制住的提線木偶般不受控制。
不能視物,他們只好透過聽聲辯位來判斷湮蒼漠的位置所在。但湮蒼漠的速度極快,在他們其中一人攻擊揮來的同時,身形一閃,一把將那人拉到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上,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頓時砸得血花亂濺,那人當場沒了氣。
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湮蒼漠又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記重腿打在最右邊那名女子的小腹上。他下手狠辣,沒有絲毫猶豫,直直地踢飛了好幾個人之後,終於有人扛住了他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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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被人從腋下夾住,抓住湮蒼漠的那名男子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刀,寒光掠過,連同袖子在內,湮蒼漠的手背被拉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鮮紅的血液從肉裡滲了出來,很快染紅了裡面的襯衫。
他不勝在意的瞥了一眼,眸光全無無錯愕,似乎早已知道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短暫的目光相接之後,湮蒼漠後撒了兩步,神情中的平靜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搖曳的光影印在他潤霜雪的眸子裡,泛出諱莫如深的光與影。
狂神的戰斧,他即是狂神!
在近戰這方面,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勝他?
一個跨步,湮蒼漠來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右邊,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臂,用力一擰,咔嚓一聲後,剎那回神的男子才感覺到痛意,而肩關節已經脫臼。
男子亂髮狂舞,眸若冷電,還想再戰,不過,卻被湮蒼漠奪過了刀,刀刃射進了他的大腿,男子慘叫一聲,身子朝後面倒去。
半闔的眸子望著湮蒼漠冷冽如霜的臉,某一瞬間,男子心中湧起深深的無力感。
如果,這就是聖司選中的男人。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把人從他手中帶走……
完全無法抗衡,最後被逼逃遁而去的一定會是他們。
那他的那些打算,他未來的宏圖霸業……
不行,絕對不行!
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大好前程斷送在這裡,斷送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既然在這片黑霧中,我們看不到你,那這樣子,總能把你逼出來了吧——?!”
男子身體爆發出絢爛的光芒,雷系法術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向玻璃罩中的湮夜璃飛遁而去。他們在力量上真的難以對抗湮蒼漠,但再強大的人,抓住了軟肋,也會如同失去了爪牙的猛虎。
困住湮夜璃的玻璃罩終於被撤下,在同一時間,她也感覺到了呼嘯而來的雷電蛟龍。
清中境的人不會讓她死,他們只是利用了她,因為他一定會擋在她的面前,但是……不可以啊!
剛才的戰鬥,雖然看起來是湮蒼漠佔了上風,可是他明明可以使用暗系靈力盡快結束這場戰鬥,卻只是用暗元素混淆了他們的視聽,始終以肉搏和他們對抗。